我报了警。
警察一连几天都见到我,几乎混成熟人,直接告诉我说:“这位明小姐年满二十二周岁,有自主权---她不过一夜未归,且你并不与她同住---也许她一向这样的---除非可以提供失踪凭证,否则不到四十八小时,不能立案---你还是回去吧。”
人是很矛盾的动物,像对警察,一方面希望他们什么都别管,放掉罗涛。一方面又希望他们快些管事,找回甜甜……
我站在警局门口许久,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罗涛---后来见到小敏从我身边走过,却没有同我打招呼,便知道自己这付鬼样子实在不能见人,只好回了家。
凌晨的时候,倦到极点,终于歪在沙发上握着电话睡着了。
迷蒙间,电话响,我连眼睛都来不及睁便接听。
果然是甜甜的声音,似在什么空旷的地方,风呜呜的自话筒里刮过,平添了几分恐怖气息。
“喂,喂。”我大声叫:“是不是甜甜?”
母亲从房间里摸出来:“半夜三更,喊什么,吓得我。”
我才没时间顾她,仍喊:“甜甜?是不是甜甜?”
“小姑,”甜甜的声音微弱的传来:“来接我,小姑,来接我。”
“好,好,”我一迭声答她:“快告诉我你在哪?”
她报了一个地址,是离城很远的郊区---我顾不上问她怎么会去了那里,只叮咛她站着别动,等我来。
刚要挂电话,她说:“小姑,帮我带一件长大衣---越长越大越好。”
我心里一阵阵发凉---大夏天的,为什么要长大衣---不敢想下去,冲回屋里翻出件大衣就往外跑。
母亲一路骂我:“你发什么神经?鸡飞狗跳,疯了不成?”
我将她的咒骂声关在门内,拔腿就往车库跑,跑到一半才想起来车子已经卖了---一时也顾不得多想,直接打电话给周家亮:“你的车子借我用一下,行吗?”
他大约还没睡,那边一阵阵音乐声冲击着我的耳膜:“这个时间,你要车子干嘛?出了什么事?我来接你。”
不等我回答,便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我与周家亮一同赶往市郊。
他衣领上还留着暧昧的口红印,整个人似从香水堆里捞出来的,只差没有一只丝袜勾在脖子上,越发衬出我的苍白慌乱。
他一边开车,一边拍拍我:“别慌,天塌不下来。”
“抱歉,”我哆哆嗦嗦的,分明是夏天,却不住发抖:“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他看我一眼:“你就这点不好,似乎只得一个罗涛配做你的亲人---我与父亲永远是外人。”
“不是,我是感激的……”我忽然丧失了应酬他的兴致,说了一半,便闭上嘴。是的,他说的没错,我只当罗涛一个是亲人,我孤单的时候,我被人扫地出门的时候,全世界只有他收留我啊---但现在若为了他,甜甜出什么意外,我又当作何想?
周家亮也不再说话---其实他与周定邦真像,从侧面看,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也都是好人,真正的好人。
车子很快到了郊区,我拿着备用手电走下去,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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