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寸相思一寸灰 第九节 车厢风云

    那被对方揪住衣领的，正是许久不见的王仁王医生。

    他面如猪肝色，正气的发抖，却又和对方有理说不清，只一味申辩：“我没打你，车摇我才摇，又不是故意。”

    对方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见王仁害怕，气焰更嚣张，大力用胳膊撞向王仁，大声嚷：“车摇我也摇，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王仁结舌：“你不讲道理。”

    那年轻人一翻白眼：“讲不讲道理，等警察来了再说。”又对司机说：“不许开车。”

    王仁气的不得了：“你倒打一耙。”

    那年轻人根本不理他。

    车上许多人赶时间，纷纷劝两人算了，这样小事，有什么好闹的。

    但那年轻人只是不肯，梗着脖子叫：“你们好好的坐车，无端端被人打了一顿，肯算了吗？我为什么要算了。”

    王仁完全说不出话来，脸色越涨越红。

    我忽然不忍心，又烦那年轻人口口声声要警察来什么的，心里就烦起来---于是站起来，向众乘客手一挥：“各位，听我说一句？”

    大家静下来。

    我转向那年轻人：“这位先生是要我们为您作证？作证说那位先生对您故意伤害？”

    “是。”那年轻人不知我要说什么，倒也不好对我急。

    我哦一声，接着说：“可我刚才清楚的看见，是您先推撞那位先生的---警察来了，我是可以提供作证的---我想其它乘客也可以提供一样的证词---只不知这位先生是不是想要这个结果呢？或者，”我说：“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让司机开车罢了，好吗？”

    乘客纷纷在后面说好，七嘴八舌的支援我：“是，要不就算了，要不我们就作证说是你撞的他。”

    有轻浮点的，甚至说：“前面那位美女说什么，我们就说什么，除非你叫女朋友来，比那位美女说的还有看点，那我们就听你女朋友的。”

    车厢里哄然大笑。

    此时王仁已认出我，但他倒也没笨到极点，知道这个时候不方便于我打招呼，只垂着头，装不认识。

    我望着那年轻人：“怎么样，走还是等？”

    那年轻人望望我，又望望起哄的乘客们，狠狠骂一声：“八婆！”转身下了车。

    王仁此时才上来认我，一边擦额上的汗，一边同我说：“明……明小姐，谢谢你。”

    我摇摇头---我的能力不过如此而已，吓退个把无知而无畏的人---其实我是很没用的，真正需要我帮助的人，我总是有心无力。

    王仁靠我身边坐下来：“明小姐气色不太好，身体……”

    我接着说：“健康是很重要的。”

    他尴尬：“我是否很过时。”

    “不要紧，”我说：“你自己觉得这样过的舒服高兴就行，别人怎么说不重要。”

    “就是，”他大点其头，深表同意：“我那里有位病人，最近发了财，买了房子又买了车，可一点也不高兴，天天睡不着，让我给他开安定---这又是何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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