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周家亮从后面托住我:“慢一点,不要慌。”
我点点头,将手电尽量举高,轻声叫:“甜甜?”
没人应。
我拿出电话来拨通:“甜甜,小姑到了,你在哪?”
不远处一个黑影蠕动了一下,电话里有把小小的声音:“我在这儿。”
我冲过去,到底摔了一跤,赶紧爬起来,跑到那黑影旁边---我呆住,几乎不敢仔细去看她---那是甜甜,她仍穿着那天从我家里出来时的那套衣服---但已撕成破布条状,根本衣不蔽体。
她美丽的紫色长发七零八落,头顶上的头皮也掉了两块,黑暗中摸上去湿答答,明显仍在流血。
她的脸几乎已无法辨认---又青又肿,眼角充血,嘴唇也撕裂了一个很长的口子。
身体上更是惨不忍睹,血迹遍体皆是,都不知有多少个伤口。
我不敢细看,忙将手中的大衣披到她身上,扶她靠紧我,这才回头示意周家亮:“麻烦你,开车门,送我们去医院。”
周家亮没想到我半夜带他来郊区,是要接这么一个人,显然吓一跳,但眼下的情形,他也不好多问,拉开车门,协助我们坐上去,只说:“去总医院吧。”
谁知甜甜伸出手来:“不,先不去医院---这里有录音---我们先去警局。”
“什么录音?”周家亮问。
“付宏,那个人叫付宏---他才是殴打关君的人---这里有他亲口承认的录音---我将他灌醉了,关在刚才你们接我的路边小屋里---我们要快些通知警察来抓人。”
我望着她,她的大腿处有血汩汩的往外冒---她全身都是伤口,根本像个血人。
但她似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只一味说:“快去警局。”
我咬紧牙,接过她的录音笔,转身对周家亮说:“去警局,谢谢。”
周家亮看我们一眼,大力踩下油门。
路上甜甜断断续续告诉我,付宏就是那时被罗涛收购了郊区工厂的厂东之一---是个转业的四级伤残人士。被罗涛将工厂夺去后,恨其入骨。后来冯远昆辗转找到他,付了一笔极丰厚的现金,请他对付关君,并将罗涛的头发放在关君的家中。
付宏刚开始还不肯,后来冯远昆又承诺他,事成后,会将他的工厂归还---他果然动了心,心想反正罗涛也不是好人,污陷他也算替天行道,便去做了。
那作证的两位老夫妻,正是当时被罗涛收购了工厂的另一对小厂东,其中那位老太太,还在我与罗涛住的小楼前,泼过油漆。
甜甜找到付宏后,一字不提认识罗涛,只装作偶遇的样子,说自己是另一家制衣厂的人,后来制衣厂被一个年轻人强行买去了,她没处去,只好去当了小姐---付宏伤残后,一直单身,忽然遇到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主动与他接近,又似与他同仇敌忾,又似身份暧昧轻浮,自然求之不得---又正是压力大的时候,正需要女人来放松放松---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两人从王仁的诊所相拥而去,刚好遇到刚从诊室出来的王仁。
给读者的话:
二更送到~甜甜也有闪光点吧~呵呵~明天开始,进入终结章《玲珑骰子安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