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凌寒扶着云清坐在椅子上,端了水递给云清。
“云清哥怎么刚刚吃过饭,便是精神不大好?”
“没事儿,这些日子太疲累了……”云清道。
“小寒哥,让少帅先歇歇吧。”邵阳道。
凌寒皱眉:“云清哥,既然说是东北联席会议投票,总是该算计一下,到底是有多少人支持您的,怎么样去劝说别人,才有更大胜算的。时间都很紧张,杨参谋长步步紧逼……”
“好,我跟你说……”云清道,强撑着喝了两口水,努力集中精力说话,可是,他端着水杯的手却颤抖起来,水杯摔在地上。
云清气恼的拂乱了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咣当当瓷片落地的声音惊了一众的仆从。慌张中仆人连忙进来收拾。
凌寒看着突然发脾气的云清也是目瞪口呆。
“凌寒,你先回去吧,回头再找你说话……”云清喝着。
凌寒皱眉,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云清哥……我……”
“小寒哥,你出来吧……”邵阳不由分说的把云清带到了院子里,随手关了门。
凌寒被邵阳拽出来,到院子里便挣开邵阳。
“怎么回事儿?云清怎么了?”
“没事儿……”邵阳嘟囔着:“少帅和老帅感情那么深厚,老帅突然被人害死了,少帅心里多难受。少帅最近为了调查老帅的火车爆炸的原因,为了老帅出殡,为了维持东北的稳定……不知道费了多少心。你怎么忍心这个时候再给少帅压力……”
邵阳道。从章林峰被刺杀的讯息传到天津,一直是邵阳跟随在云清左右。他知道云清承受的压力,更何况,他知道云清连凌寒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是少帅,是东北王的儿子,他受了那么多的富贵与权力,本就该承担这些。你说的不是理由……”凌寒道:“邵阳,从在秦皇岛,我们就在一起,你不知道现在新派的将士们的心情吗?你是飞行大队的队长,你跟我说,这是你态度?”
凌寒皱眉,瞪着邵阳。
邵阳曾经是凌寒的部下,也一向尊重敬服凌寒。被凌寒这样诘问,不辩解,低下头。
邵阳个子很高,膀大腰圆,是东北人的体型,有着东北人粗矿的性格和豪气,远不是周全细致的人,刚刚那些话,从邵阳嘴里说出来,凌寒都有些奇怪。
凌寒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似乎是有些隐忧,又说不清理由。这些不安集聚,凌寒转身向云清的房间走去。
“小寒哥!”邵阳仓促的去拦,神色大变。
凌寒瞪着邵阳:“你干嘛,你至于吗?”
邵阳的失态已经足以说明问题,凌寒伸手推开了邵阳,三步两步上前去推门,门被反锁,凌寒咬牙一用力一脚踢开了门。
穿过客厅进屋里屋,佣人的服侍下,云清缩在床上,抽着大烟,吞云吐雾。
云清的思绪有些迷离飘忽,反应也慢了很多,似乎是很久,他才看到闯进来的人。
凌寒瞪着眼睛看着云清,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枉费他刚刚还一直激励着云清不要退缩不要软弱,枉费他还信誓旦旦的承诺说要帮助他去争夺权力,可是,云清就躲在这里,做一个贪图一时享乐的瘾君子。
怪不得云清一直身体状况不佳,精神如此不济,怪不得他颓废颓唐。
里屋的烟雾很大,凌寒觉得眼睛被迷住了,心神都被困了。
他是有多么的目浊,相信这样一个人,为他偷偷的跑回国隐姓埋名的为他卖力,筹建空军;为了他的一句吩咐,不惜违抗大哥的意志,去为他探听消息,为他忙碌奔走,甚至还被责罚;他随云清辗转战场,几番浴血;在云清危难时候他辗转焦急,心不能安。凌寒一直相信云清,认定他是那个心忧天下,仁慈宽和的青年将军,欣赏他壮志飞扬,理想仁厚,所以一直心甘情愿的为他驱使,随他奔波,哪怕是他们屡屡面对迫不得已的事情,也不曾有所怨言。
然而,云清辜负了凌寒的信任和彼时的承诺。他不仅没有坚定的信念和足够的能力去反对他们所不认同的事情,迫使东北军一次次的在关内转战;他甚至败给了自己的懦弱,与意志。
这教凌寒最是瞧不起。
凌寒望着云清,茫茫的雾中,他看不清云清的脸,甚至觉得不认识眼前的人,恍惚的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少帅……小寒哥……”邵阳跑进来,打断了凌寒与云清相视的呆滞。他试图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凌寒忽的走近云清,一把把云清手中的烟枪扯落。云清被凌寒突然的动作一惊,伸手抓凌寒,却被凌寒不管不顾的拽到了地上,一下子摔倒在地。凌寒不去看云清,泄愤似的把烟枪烟具踩得稀烂。
云清摔在了地上,又强忍着起身,扶住了床边,看着凌寒盛怒的发泄,不言不语。
凌寒发泄了一通,看着云清,冷冷的笑,终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转身而去。
“小寒哥……”邵阳连忙追出去。
凌寒站住脚,挥手就甩了邵阳一个耳光。邵阳被打的身子一斜,愣在了一旁。
“邵阳,你就这么当手下的!助纣为虐吧!”
凌寒骂完了邵阳,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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