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花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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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初至蜀地，便恰逢花神节气，因与封胥假面同往，路遇月笙及卫氏女，因见其不识余等，以之为笑，因记之。自思若当日公仪在此，或能识之，一笑。——《知天命》

    宋昭宁不防他悄无声息就回来，被他翻身困在椅子上，倒还“嗳呀”了一声，因笑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曾说一声。”

    封胥垂头在她额发上亲了亲，“今日刚到，原距蜀地就不远的，听说你到了秦堰来，因也来了。又见街上四处都是节日气象，因想着也布置些，先前错过了好几个节气，如今正好补上。”

    两人原相距不远，宋昭宁一抬眼便能看见他一双眼睛，明珠似的，看得倒叫人砰砰心动。但又想着他方回来，便再有些别的意思，也不好现在说明，因此免不得伸手朝他一推，笑说：“你先起开。”

    封胥抓了她的手来亲，被宋昭宁早有所料滑开手去，因也不闹了，只笑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仍拿了剪子去绞那灯芯，将灯烛又拨亮了三分。因笑道：“花神娘娘要送三日，明日正有游行，且一道去看罢。”

    宋昭宁手撑着脑袋望他，问说：“你现今可能现于人前了不成？否则明儿出去，仍要遮遮掩掩，连说话都只能极悄声的，倒怪没意思的。”

    封胥闻言笑道：“那我明日陪你。——悄悄地避了他们去，不叫旁人看见，好不好？”

    宋昭宁免不得笑“嗯”了一声，撑着脑袋只是笑，欢乐之情溢于言表。封胥见了，心中也朗照起来，伸手拂过她的鬓边，因也笑了。

    次日宋昭宁果然早早地叫了月笙进来，免不得说自己因夏日困乏，不好出去晒日头，但又喜欢花神娘娘游街的活动，因叫月笙去看看，晚间回来讲给自己听。又多给了她两吊银子，叫她见了什么好物件儿，一并买回来，形貌品质却是不拘。

    月笙细细查看了她的身体，见果然只是有些发乏，又不曾高热，又不曾虚病，倒也放下心来，因道：“既姑娘喜欢，月笙等会儿便去看去，姑娘可还有什么要吩咐了？正好一并吩咐了，月笙好一并办了。”

    宋昭宁因想着她能在外面多待些时候，因想了想道：“旁的倒也没了，只我昨日看卫妹妹看了好些有趣的玩意儿，你今儿替我多留心就是了。且若在绣坊看见了有趣的绣样，也一并带些回来，让我瞧瞧。素闻蜀绣巧妙，但在旧京时却不怎么得见，你能带些绣样回来，也很好。”

    月笙听了，也都一一记下了，同她行了礼，也方才出去。宋昭宁听见外面关了门，趿着鞋下了地，从窗子外向门前望了去，果然不见人了，才欢喜地唤了一声：“封胥！”

    封胥自身后将她揽住，笑道：“是走了，已走至正街上了。”

    宋昭宁听闻便笑起来，因回身拉着他的手仰头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

    一双眼睛倒是亮晶晶的，一见便知她是欢喜极了。

    封胥忍不得，直低头在她面上“啾”了一下，却自身后变出个面具来，将它望宋昭宁面上一扣，托着她的肩膀，笑推她到镜子面前去，“你看。”

    宋昭宁从铜镜里看见自己的模样，面上一半叫面具给遮住了，五彩斑斓的颜色，在鼻尖位置却被截住，只上面笑眯了眼，一副“哈哈哈哈”的神气。

    宋昭宁见了那面具，反被逗笑了，也不摘，只伸手望他背后找，笑问道：“你是什么？”

    封胥手上原无面具，被她抓了手拉到身前来，宋昭宁见没有，“噫”了一声，问：“你不戴面具的么？”

    封胥笑了笑，这才手上挽了个剑花似的动作，笑吟吟地变了另一个面具出来。

    宋昭宁抓住面具两端，拿到眼前来看，却见居然是一个怒目金刚。她因笑道：“怎么选了这两个全然不同的呢，我还当应是一样的呢，人群里也好分辨。”

    封胥因笑道：“我又不会丢了你的手。”

    因躬身下来，看宋昭宁给他带了面具，因笑拉了她在镜子前道：“你看，你是欢笑脸的，自在就好了；怒目脸的，能护着你就好了，这岂不是正好。”

    宋昭宁哪想道他一时又不正经起来，要想啐他，却又偏有些说不出口，因顿了半晌才道：“且走罢，偏没个正经。”

    封胥只是笑，揽了她的腰，同她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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