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她一同自后门出来,避了卫氏兄妹,自去逛去了。
今日街上果然热闹非常,一路摩肩擦踵,封胥护着宋昭宁,只陪她一路沿街逛着。因问她:“你叫月笙买些什么玩意儿回去?昨日同人出来逛,见到喜欢的了?”
宋昭宁笑说:“倒也不是太喜欢,只觉得有些趣味罢了。”因把昨日卫舒窈遇见的那些柳枝编的小篮子、整竹子根抠的香盒儿、胶泥垛的风炉儿跟他说了。封胥听着只笑,因问她:“前几年军中时兴用草编了蚂蚱的,我还拿回来给你玩过,那个还在不在?”
宋昭宁想了会儿,回道:“放在窗沿下的,草绳早已脆了,寻常都不敢碰,可见后面便没意思了。”
话甫一出口,才反应过来封胥的意思,因道:“所以才说那都是这两日看着欢喜罢了,哪里真能长长久久的呢。”
因把那「长长久久」四个字含在舌尖细细品了品,心上倒生出无尽的哀愁来,只拉了封胥的衣裳,一时却不说话了。
封胥低头,看见宋昭宁垂了脑袋,因想到她的前言,心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适逢秦堰女子伴的花神娘娘游街,被一辆花车拉过,花车四周各站了一个窈窕姑娘,伸手望手中花篮里一抓,抓出大把的鲜嫩花瓣来,当街便撒。周围的秦堰百姓各个欢喜,争相去抢那花瓣,封胥唯恐百姓踩踏,因拉着宋昭宁向后避了避,拉出宋昭宁的手来,却见一片花瓣正正地落在她的掌心。
封胥因同她笑道:“你不知呢,这花瓣原是秦堰百姓用以祈福的,因沾了花神娘娘的仙气,得了它的女儿,这一整年的事项,无一处不顺遂的。今你得了,可见是极好的了。”
宋昭宁只抬眼去看他,见他怒目金刚的面具下,反显出温和的神色来,因也反倒觉得自己先前那些杞人忧天怪没意思的,因合手留了那花瓣,笑道:“那我好生收着就是了。”
她方笑起来,一时却听远处街上传来鼓乐之声,原来花神娘娘过去了,后面舞龙舞狮鼓乐也才方跟着出来。先来的是两条水龙,全身清透的蓝色,龙身上画出了朵朵软绵的白云,二龙并行,舞上窜下,直将口中碧蓝龙珠抛来接去。周围百姓一发喝彩道:“好!”
宋昭宁自后面些的位置望过去,只见一片的热闹。论精巧,这里的舞龙舞狮自比不得从前在京中的时候,但京中她们从前都是在僻静地方看得,远不知原来这样喜庆,一时也直看得目不转睛。
她直望着街上,封胥却偏头只望着她,因见她未被面具遮住的下半边脸露出笑意来,也不免高兴起来,分明是怒目金刚的外貌,但他眼中却都是一片融融的笑意。
正看得热闹,宋昭宁却忽听有人唤道:“月笙,月笙……”
宋昭宁唬了一跳,连忙朝声音来源望过去,却见有人自拥挤人潮里排沓而出,直奔这头来。宋昭宁定眼一看,才知竟然是卫舒窈,因又朝身后一看,却居然是月笙。且她又偏往这边望过来了。
宋昭宁一时胆战心惊,连忙拉了拉封胥的手,二人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两步,却不想卫舒窈正奔到眼前来,脚下却被人一绊,却竟直直朝宋昭宁摔了过来。
宋昭宁被吓住,又怕叫她察觉出什么来,一时竟不大敢动,只觉腰上被人一揽,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而后耳边听得封胥的声音,说道:“姑娘小心。”
她因往回一看,却见封胥以折扇抵住了卫舒窈下摔的姿势,直将她扶了起来。
卫舒窈一时臊得脸红,连忙垂手道了两句谢,登时跑着去找月笙去了。宋昭宁朝着那边望了一眼,隐约听见卫舒窈问月笙:“宋姐姐今日不曾来么?”
月笙说了什么,她却听不清了,只被封胥拉着望前走。走了好一截路,才听他笑道:“别怕了,她们不曾过来。”
宋昭宁抬头望他,忽“扑哧”一笑,因道:“这像什么?真真是「对面相逢不相识」了,可惜我不能笑话她俩。”
封胥闻言亦跟着笑起来,旋即低下头来,隔着面具碰了碰宋昭宁的脑袋。宋昭宁因觉那面具冰凉凉的,一时却连忙避开去,笑说:“嗳呀,别闹。”
封胥哪里肯依,直将她抓过来,揉进怀里去,抱紧了去作弄她的头发,笑问:“还跑了跑了?”
“不跑了不跑了。”宋昭宁只摇头,嘻嘻哈哈的笑脸下,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起来,一时看着,倒也颇有些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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