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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有交芒种节之习俗,是日同卫氏女采买彩马经幢,共商布置,有佳节之喜也。——《知天命》
卫湛看着宋昭宁,一时倒又不说话了,只收了那礼,自去摆在了架子上,于架子旁侧背对着宋昭宁站了好一会儿,只是出神。
他因想道:虽则我还记得她,只她却不记得我了,从前有封胥时倒也罢了,如今便是封胥去了,她也一贯放不下,倒叫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连「彤管有炜」的心意都需得隐姓埋名,悄无声息地放下了,世间倒哪有这样叫人心闷的?
只若真要说些旁的话,他心里又都说不出来,遂想了想,寻了个由头说道:“说起来,近几日因水患倒不便去外头堤坝上了,但适逢天气将热之时,蜀地却有交芒种节的习俗,姑娘却知道么?”
宋昭宁想了想道:“幼年在地志上倒也看过几句,且不知还记得对不对。——我隐约记得这节日是要摆设各色礼物,祭践花神的。因此节一过,便是炎夏,众花皆卸,花神退位,所以要践行。”她想了想,道,“至于践行之礼,却是要取了各种枝叶花瓣、绫锦纱罗,编成彩马经幢的,系在树上花上,至于满园彩色,万象庆贺方好。——却不知是不是?”
卫湛笑道:“姑娘记得不误。”
他眉眼原是细长的,平素不声不响不笑也就罢了,但凡笑起来,将眼角斜勾上去,倒拉出几分狐狸一般的神色来,眼尾一时竟勾人极了。
宋昭宁不常见他笑过,如今见了,亦不免有些惊奇,只看着他出了半日神,直到卫湛挑眉望向她,问道:“怎么了?”
宋昭宁笑着摇了摇头,因岔开问道:“卫姑娘呢,今日却不曾见她。”
“她?”卫湛无奈笑道,“她总归是个急性子,早出去了,今晨秦堰放洪,她赶早儿去看热闹去了。”
原来因暴雨突来,秦堰地方上的官员倒将秦堰支流上的一道闸口开了,预备将江水顺着那条枯河淌下去,卫舒窈不曾见过这个,从他这里得了这个消息,今日起了一个大早去看了,卫湛拦都拦不住,只好吩咐她小心些,不要挨着江水边缘站,免得叫人挤了下去。
卫舒窈倒是应得欢畅,谁知道她有没有往心里记下。
谁想他刚说出这句话来,门外便猛然有一人将双手一拍,直跺脚道:“好呀哥哥,我才走多久?你便说起我的坏话来,我不依。”
风也似得跑进来,双手望腰上一撑,直看着卫湛,下巴上扬,“哼”了一声。
卫湛捧茶道:“好,好,好,哥哥错了,且喝了这盅茶,消消气,嗯?”
卫舒窈回头一望,却见卫湛竟是挑眉在笑,全无赔罪的诚意,才不喝那茶,只拉了宋昭宁便走,“宋姐姐,我们且去玩去,别理他。”
宋昭宁被她抓着走出房门,卫舒窈见卫湛果真不拦,临到门前却不免往回一望,却只见卫湛抬手端了茶盏,遥遥说道:“早些回来。”
却再不说别的了。
卫舒窈一拳力气全入了棉花,一路撅着嘴出来,宋昭宁只抿唇看着她笑,见她出了二门,便气消了,顿时又笑起来。
卫舒窈倒是不觉,只切切地来拉了宋昭宁的手道:“宋姐姐,我听人说蜀地这里有花神节的传统的,听着好像十分热闹,我们索性去街上看看,没准儿能寻几个好玩的玩意儿呢。”
宋昭宁原听了卫湛的话便有些心痒,如今听卫舒窈提起这话来,如何不应?当下便去街上逛去了。月笙在后头远远坠着,一路看着她二人。
到了街上,果然见热闹非凡。秦堰四处临水,城中倒也有好些碧水环绕、古木苍苍的意味,临江的水榕树生的极其巨大,以目视之,怕树干都要要十余个人环抱方可,其上枝叶繁茂,挡出了一片阴凉。
卫舒窈见了,免不得惊叹出声,她拉着宋昭宁道:“这样大的树,明州不过一颗,便是先前跟姐姐提过的丹青树,但不想秦堰也有这样的树。”
宋昭宁笑了一声,顺着苍莽树干向上望去,但见树上早已被人用各色丝带捆系了各种小玩意儿,有些玩意儿里还藏了铃铛,风一过时,便叮铃铃地作响。宋昭宁听着这声音清脆好听,不免也笑起来。
水榕树根茎在地面上,主干却弯曲至一旁的江面上,旁侧便是汹涌的岷江流水,宋昭宁同卫舒窈相互携着手在那里看了一圈,却见这条小河里的流水亦是奔腾,只这流水的水位尚低,她们站在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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