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明明听到了晋楚遥进来的声音,却并不抬头看他,只是淡淡地道:“二皇子请坐,小院鄙陋,还请宽恕怠慢之罪。”
即使只是坐在那里,她依然能美得让人无法呼吸。晋楚遥静静地站在原地欣赏了片刻,静静地走到她对面的空位坐下。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霸占她的美,绝对不会让濮阳玦触碰她一根手指头!
见面上的女人还是没有抬起头来,他咳嗽了一声,便开门见山地道:“今日,你们的皇帝下令搜查云河乐坊,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他看到鱼玹晚的嘴角忽然抽了一下,放在桌上的右手指头微微蜷缩,不由冷笑一声:“你们王爷得到了消息,于是去了乐坊,只是不知道在乐坊里发生了什么,竟然让曾经叱咤沙场的铁血王爷这样病倒在书房里;本王窃以为,姑娘如今应当出这个院子,去探视一下可怜的英王殿下。”
搜查云河乐坊,难道濮阳玦已经下定决心在这次将曾经的事情公诸天下了?
晋楚遥仔细地关注着她的表情,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姑娘,何必让你自己卷入这样一场事故之中……违背你们原本的中立原则,难道这样也被允许了?”
站在旁边的静霖立即脸色遽变,迅速往回撤了一步依了过来,晋楚遥身后的贴身侍卫已经抬手按住了腰下的刀柄,横眉怒目地盯着静霖,如果这个女人做出什么举动,他会不顾一切地在第一时间将她斩于刀下!
站在外面的三个侍卫自然不敢往里看,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室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鱼玹晚忽然站起身,视线不动声色地又一次避开了晋楚遥,转向站在一边的静霖,声音很轻,似乎带着些漫不经心:“静霖,送客。”
“是。”静霖深深吸了口气,对着那个侍卫翻了个白眼,换上了满脸笑意走了过来,略微一个前倾,对着晋楚遥做了个手势,“二殿下,路上可要千万小心。”
旁边晋楚遥的贴身侍卫几乎气得当场爆发,横眉竖眼地瞪着静霖,但静霖哪里会在意他这样的人物,依然面带笑容,只是眼睛里不曾有丝毫的笑意。
“那就不打扰姑娘了。但本王还是请姑娘细细考虑一番。”晋楚遥抬起手制止了侍卫的动作。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女人,既然她全无半点觉悟,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让她知难而退,让她明白谁是更配得上她的男人。
转身走出鱼玹晚的房间,晋楚遥不禁为这样的一个念头感到无比的兴奋。在蓝晋阳的隐晦提点之下,虽然他已经渐渐明白了为什么鱼玹晚要对濮阳玦这么个全无半点可取之处的男人这么维护,但他也更有欲望将鱼玹晚从濮阳玦身边夺走,将鱼玹晚收入到他们虹影国的麾下!
晋楚遥握拳,感到一阵热血沸腾。所以,他现在的担忧也只剩下最后一个,“也不知道蓝晋阳已经顺利地铺垫到了什么地步?”
直到鱼半烟的身影已经消失,濮阳玦宛如虚脱一般,脚步虚浮踉跄地走回到桌边。鱼半烟没有将那张画带走,濮阳玦的手指触碰到那张宣纸,又猛地将它摔了出去,双手握拳“砰”“砰”两声击打在桌面上。
“哗啦”一声,濮阳玦回过头,鱼玹晚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进入了书房,将地上的宣纸捡拾了起来,等她一眼看到上面的内容,手上瞬间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濮阳玦,眼神闪烁:“这是从哪里来的?”
濮阳玦却并不答话,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鱼玹晚触到他的视线,那其中有悲愤,有嘲讽,有绝望,还有……深深的痛苦。鱼玹晚轻轻叹息,将宣纸卷好收入袖中,“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二十年前的事实了?”濮阳玦忽然开口。
不愿去回忆的过往,因为这一纸画作陡然间全部自己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
在他五岁那年,他亲耳听到父皇身边的太监总管说:“贵妃娘娘果然是和‘那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无怪陛下是那么地宠爱着白贵妃。”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为人所察觉的轻蔑。
那个时候的濮阳玦,第一次那么不顾形象地对一个太监大打出手,甚至直接打瞎了那个太监的左眼。“皇家小魔王”的称号,大抵从此刻诞生。
十岁那年,父皇渐渐对他们母子冷淡了。白玉萝每日诚惶诚恐,对着濮阳玦絮叨不已,年幼的英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自己的母亲。但他又听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流言。
“白贵妃进宫时并非完璧,这么多年,陛下终于无法再容忍了。”
十岁的濮阳玦只能隐约明白其中意义,但这一次,他出人意料地没有去责问任何人,甚至都没有去追问白玉萝。
濮阳琛兄妹虽然失去了他们的母亲,却关系亲厚,成日里在濮阳玦的面前出现展示他们之间的友爱。即使濮阳瑾总是会主动邀请,但濮阳玦很明白濮阳琛眼睛里的憎恨,他没有理会濮阳瑾的示好,转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