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父皇退位的前夕,濮阳玦在自己的王府里有一次并不严重的中毒,经郎中诊治,迅速转危为安。是父皇?是濮阳琛?还是濮阳琛手下的一众狐朋狗友?
濮阳玦再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父皇“称病”退位,濮阳琛登基为帝,濮阳玦迅速表示自己要去边关,从此,与帝都、与父皇母妃一别四载。
“曾以为,你是上天派来,助我复仇的高人。如今看来……原来,是你在怜悯我……怜悯我吗?”
濮阳玦的语速很慢,鱼玹晚静静地站在他面前听着,心里渐渐有一种莫名的抽痛蔓延开来。某种意义上,她的确不能否认这句话;可是,她也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濮阳玦瞪着她,灰色的眸子里布满血丝,已经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鱼玹晚走近一步,努力地将声音放柔:“王爷……”
“你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濮阳玦忽然伸手一指她的袖子。鱼玹晚抿了抿唇,轻轻“嗯”了一声。
“你也是……太上皇的女儿?”
鱼玹晚无可辩驳,这本是事实。二十年前的她的母亲,实在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胆女人。
“啪”的一声,她感到自己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转过脸重新面对濮阳玦,眼睛里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她甚至已经感到这强有力的一巴掌下来,自己的脸颊慢慢地浮肿了起来。但濮阳玦却更加疯狂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要将她往地上摔去,并不断地用双臂双腿狠狠击打鱼玹晚的面门,甚至抬起膝盖要撞她的小腹。
“无耻……你和你的母亲都一样无耻!把这个孽种打掉……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你!肮脏的女人,无耻!无耻!”
濮阳玦嘶吼着,但手脚的力量却仿佛被人抽去了大半,并不具有太大的杀伤力,然而这样的几下击打在身上,鱼玹晚还是皱起了眉头,却死死地将他的手腕扼住不放。
无耻的女人……杀了她……濮阳玦满脑子只剩下这样的念头。鱼玹晚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他的母亲甚至还是鱼玹晚母亲的替身,可是,她也是他的女人,甚至已经怀有他的孩子……
她明明知道的吧,她明明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却还来到自己的身边做这样无耻的事情。
“无法原谅……无法原谅!”
濮阳玦忽然一脚踹在鱼玹晚的膝盖上,鱼玹晚只得踉跄地退了好几步,便听到“锵”的一声,她只感到脖子上一凉,冰冷的剑锋便落在了她的脖颈一侧。
她抬起头,冷冷地道:“这个条件,我绝对不会答应。”
濮阳玦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忽然觉得自己好脏,面前的这个女人也无比肮脏。他将剑猛地摔在地上,恶狠狠地道:“你——你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再也不要出现在帝都!”
到了此刻,鱼玹晚的眼中终于出现了真正的怜悯之色。她呼出一口气,看着濮阳玦眼中的厌恶和嫌弃,张了张嘴,但是到了最终,她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转身飘然离去。
“永远……不要再出现了。”濮阳玦喃喃着,泪水……终于从他的眼角滑落,他迅速仰起脸,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一身凌乱的鱼玹晚带着静霖来到“春风一度”的时候,鱼梦真正在细细地用蔻丹染着她漂亮的指甲。
只听得窗外风声呼呼,等到她们主仆两个大大咧咧地翻窗进来,鱼梦真手中的蔻丹顺着桌布滑落,瞬间泼洒了一地的殷红。
“小玹……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鱼梦真说话的声音也结巴起来,看起来鱼玹晚的外形非常狼狈,简直就像遇到了谁发生了一场恶战。但是鱼梦真也知道,能够让鱼玹晚变得这么狼狈的人,如今帝都里,除了鱼半烟,再无其他人!
可是鱼半烟应该不是笨到直接去挑战鱼玹晚的吧?
鱼玹晚放开了握着的静霖的手,静霖还是下意识地要扶住她的胳膊,被她轻轻推开。鱼梦真站起身迎上前,她看到鱼玹晚眼中浓浓的疲倦,立即柔声道:“先在我这里睡一宿吧,只要进了这‘春风一度’,便有我来护你们周全!”
鱼玹晚默不作声地点点头,果然径直找到了床,衣服也没脱,一头栽下去,很快陷入了沉睡。
看鱼梦真一副“赶快交代”的表情,静霖苦笑着摇头,双手合十放在了面前:“梦真小姐,请你放过我吧,小姐……她不想让你们担心。一切事情,她都能够解决的。”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做一个美好的梦了?濮阳玦的双手紧紧握拳,他知道此时的他在梦中,可是就在这样的梦里,他竟然看到了濮阳琛,以及,鱼玹晚。
“这些年让你流落在外,实在亏欠你太多。朕这就封你为公主,可好?”濮阳琛这样微笑着对鱼玹晚说。濮阳玦痛苦地皱眉,他看到鱼玹晚竟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对着濮阳琛点头,濮阳琛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玉手放在掌中捏了一下。
濮阳玦心里一片冰凉,朝着他们跑了过去,他必须要阻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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