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玹晚回过头,她正要开口,却在看到门口那个人影时闭上了嘴巴。“她要去哪随意。”濮阳玦的声音无比淡漠,透过密密的雨帘,鱼玹晚能够看到他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和感情。她退后一步,雨打在她的脊背上,她第一次感到被雨打击的痛楚。
“你不走么?”濮阳玦冷冷地又追问了一句。
大雨中的女子静静地伫立,半晌,她转过身去,碧色的身影如云朵般飘上屋顶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简天越犹豫着回头,却看到自家王爷痴痴地望着鱼玹晚消失的方向,既不说话也不动弹,仿佛成了一座雕塑。简天越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道:“王爷……奴才、奴才这就命后厨送来姜汤……”
“不必。本王又不是娇滴滴的女人。”濮阳玦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转身退回了房间。简天越苦着一张脸,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他还真是没底。他摸了已经有了些僵硬冰凉的手指,这场诡异的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而且他还担心着,鱼姑娘到底会不会再回来?
去到“春风一度”向鱼梦真借了一件大大的黑色披风,鱼玹晚将风帽拉了下来遮住自己的头脸,对着鱼梦真一拱手,让后者很是无奈,放下了手中拈起的瓜子:“你这么一番模样出去,反而更加惹眼了。”
鱼玹晚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鱼半烟似乎和蓝晋阳勾搭在了一处。”
鱼梦真眨眨眼,慢悠悠地继续嗑着瓜子:“即使知道那蓝晋阳是一个十足危险的人物,鱼半烟仍然和他勾搭在了一起?”
“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我可以感受到。”鱼玹晚淡淡地道,“而对于半烟来说,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就连我都不由得对她有几分忌惮。”
鱼梦真咀嚼了片刻,端了杯茶一饮而尽。“难道说,你这是在示弱,想把家主的位置对鱼半烟拱手相让?”她反问。鱼玹晚冷哼一声:“那你就等着看吧。”便推开窗子一跃而出。
凄风冷雨从窗户打了进来,坐在桌前的妖艳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走到窗前,只看到那个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她缓缓地关闭了窗户,微微摇头。
作为掌管天下水脉的神祇,几乎每一座大的城池都会有一座龙王庙将其供奉。而在作为紫罗国帝都的冷古城里,龙王庙坐落于其东北隅,鱼玹晚感知了一下方位,便朝着龙王庙奔了过去。
大雨倾盆,鱼玹晚却依然看到一队人马朝着龙王庙走来,她迅速隐蔽到一边,冷冷地注视着那一群来人。
一行人不过三五人,人人身上都披着雨披,为首一人还有后面的人为他执伞。鱼玹晚能感到他们只是普通人类,便藏身在一旁,看着他们走进了龙王庙,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就又从里面走了出来,顶着大雨匆匆离去。
见他们走远,鱼玹晚这才从屋顶上跃下,走进了龙王庙的大殿。里面依然供奉着香烛,这样阴沉的天气里,龙王庙里依然点着昏黄的灯盏,她一进门就看到里面依然有人在磕头祷祝,不由站定了脚步,并不去打扰这虔诚的祈祷。
只是她能看到,被供奉着的金龙塑像依然死气沉沉,对于他的祷祝根本没有表露出半点的回应。
跪在地上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念诵完了祷祝词,他抬起头转过脸来,脸上布满茫然,却在看到鱼玹晚的时候惊讶了一下,试探性地道:“这位……公子,您是要……”
他看到来人抬手拉下了自己风帽,露出了年轻靓丽的脸庞,老祭司不禁微微一愣,嘶哑地道:“姑娘——不是冷古城的人罢。”
鱼玹晚点点头,对着他躬身施礼,老祭司也还礼。异色的双瞳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淡化了差别,老祭司因此没有发现这点异样,叹了口气道:“姑娘这般时候也来拜祭龙神,当真虔诚;但此次龙神发怒,老朽也不知该用什么办法,能够让龙神平息怒火……”
“方才来的那是什么人?”鱼玹晚问。老祭司苦笑:“乃是朝廷礼部的官员,说是若雨势小些便来进行一次祭天,但依老朽只见,除非这城池毁灭,这雨,定然不会停止!”
鱼玹晚不禁微微有些悚然,但老者的眼神坚定,仿佛当真是从龙神那里接到了什么旨意。垂眸思索片刻,鱼玹晚道:“老人家,可否容我单独在此。”
她毫无波澜起伏的声音,在此刻却能给人带来奇异的安定之力。见老祭司有些疑惑的模样,鱼玹晚一欠身:“家母曾是别处龙王庙祭司,小女耳濡目染了些,此次愿尝试为冷古城出力;但不愿让旁人得见,还请老人家多多包涵。”
老祭司眼神闪烁地看了看她,终于还是点点头,缓慢地拖着步子走了出去,鱼玹晚帮着他将大殿的门关上。整个大殿里瞬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四周跳跃的烛火投射下鱼玹晚清冷的影子。
她站在大殿中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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