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水珠,放进衣袋里。”鱼玹晚淡淡地道,转过身去,“回去后为你祛除寒气,如今,你且站开些。”
即使不怎么喜欢她现在还能保持从容的模样,濮阳玦还是将那颗珠子收入怀中。他没有注意到身后那群人眼中的惊讶和精光,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碧衣女子,却见她忽然纵身一跃,跳进了水位疯涨的护城河中!
那一瞬间,濮阳玦几乎忘记了呼吸。
“王爷,您还好么?”
头顶忽然一暗,他微微偏头,就看到站在他身边举着伞的少女。濮阳玦的嘴唇有些发白,颤抖了片刻,他低声道:“她……这是要去做什么?”
静霖也看了看,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河里有怪物,正在鼓动着河水!”也不等濮阳玦作出反应,她急得一跺脚,“小姐又一个人下去了!她又不等我!若是不把那家伙杀掉,稍后它会掀起浪涛,只怕一夕之间冷古城就会成为‘水城’了!”
水城?濮阳玦的灰色眸子急剧地收缩,他伸手拽着静霖要往前再走几步,却被静霖给死死拽住。“王爷,你不过是寻常人体质,就算小姐给了你避水珠,你依然不要依得太近,若是被卷进去就枉费了小姐的一番心血!”静霖苦苦劝道。
她的心血?她对他的心血?濮阳玦正要开口,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浑身顿时感到一阵寒意。现在虽然有了避水珠,可是之前被淋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冰冷渐渐袭来,他苦笑,大概回去之后就会发热头痛之类的。
他摸着衣服里那颗硬硬的珠子,忽然只听一声巨响,面前顿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影!
濮阳玦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
那黑影足足有半截城墙的高度,那卡在城门前的一行人因为雨帘阻隔而看不清是什么,但濮阳玦如今有避水珠在怀,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足足有三丈多长的怪物是一条巨大的黑蛇!
而他的女人——鱼玹晚,如今正骑在蛇的头部之后,抬起她那柄软绵绵的剑,向着它的七寸猛地刺了下去。
“吓!”
只听一声长长的嘶鸣,那庞大的身躯在风雨里抖动摇摆,终于颤抖着软倒,缓缓跌进了护城河中,溅起了两三人高的浪涛向城门袭来。“小心!”静霖拉着濮阳玦向着马跑过去,她现在恨自己的轻功实在学得太烂,最多只能自保,完全不能带着另外一个人一同奔走。
但她很快感到手上一轻,自己也不由得被带了起来,难道是濮阳玦用轻功反过来救了她?她立即抬起头,却发现濮阳玦的另外一只手上连着一条碧色的衣袖,女子手中的剑还在滴血,可是她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起伏。
“小姐!”静霖兴奋地叫了起来。鱼玹晚看向她,对着她轻轻一点头,将她和濮阳玦一同放在了城墙之上,又转头向着城门掠去。黄浊的河水向着城门袭来,那一行人顿时慌得手足冰凉,哪里还敢顾及车马和行李,撒腿就往城内狂奔。
为首的年轻人也正要跑,却看到那自城墙上掠下的碧衣女子,脚上仿佛生了根一般站在原地。他看着那女子背对着自己站在城门前,双手交叠放在她的胸前,俄而迅速地向前伸展开,那冲向她的巨浪忽然间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墙所阻隔,狼狈地向着两边散开而去。
大雨依然在下着。但城门前的这群人得救了。
转过身,年轻人这才看清了她的面容,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半烟?不,你不是半烟,可是……你好像她……”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正要飞上城墙的鱼玹晚收住了迈出去的左脚,随意地瞥了那年轻人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我不是半烟,抱歉了。”她淡淡地道,“请小侯爷速速进城安顿,大雨尚未停歇。”
话音刚落,她足尖轻点地面,双袖一挥掠上了城墙。看到她平安回来,静霖兴奋地要冲上去,不料身边的男人更快,一把冲过去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濮阳玦很用力,仿佛要将这个女人按进自己的身体里,二人从此永远融为一体。
“你……让我惊讶。”他终于吐出了一句话,“又一次让我惊讶。”
“嗯,我知道。”鱼玹晚说,声音很平静。
濮阳玦放开她,看着她精致而不带一丝表情的小脸,抬起手掐了掐她的脸蛋。“现在回去,立刻。”他低声道,“这一次,依然是命令。”
“嗯。”鱼玹晚点点头,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
一回到王府,看到外形如此狼狈的王爷和毫发无损的二位姑娘,简天越几乎吓了个半死,立即安排人去准备热水沐浴。而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濮阳玦依然屏退所有下人孤身在浴室里沐浴,却让鱼玹晚坐在外间候着。
而那位冰山面瘫的鱼姑娘,此次竟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濮阳玦将整个身子泡在温暖的浴池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刚刚因淋雨而带来的寒气似乎驱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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