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找她?这个胎记有什么特殊意义?还有还有……
想要知道的太多太多,却没有机会再一次见到他了。
喟然长叹一声,孟溪月收回思绪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筋骨正准备上房探路,眼角余光却发现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
“谁?”
孟溪月厉喝一声迅速转身,利落地摆出防御姿势看向来人,她方才想得太过入神,竟然连这么大的异状都没有发现。
来人显然没想到孟溪月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当下吓得娇呼一声向后退去,身侧立刻多了数条人影,呼啦啦将那人围在中间护住。
“大胆,竟敢对媛妃娘娘无礼!”一个五大三粗的宫女跨前一步,朝着孟溪月怒喝。看那步子架势,竟然也有几分根基。
媛妃娘娘?
孟溪月缓过神来,收起拳脚抬眼瞧了过去。只见一个宫衣华服的绝美女子,手里抱着一袭貂绒披风,在六七个宫女的簇拥下,眸色惊恐地回望着她。端丽的面孔极为陌生,并非是那一日在明霞宫所见的嫔妃。
“明秋,退下!”见孟溪月并无进一步举动,媛妃淡定了许多。沉声喝退了那个高大的宫女,抱着披风朝着她款款走来。“晚间风大容易伤身,妹妹若不嫌弃,就披了这衣裳吧。”
“……谢谢,我不冷。”
孟溪月虽然对拓跋涵的嫔妃成见颇深,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见这媛妃笑得和蔼亲切,她也不好冷言冷语相对。当下收起戒备的姿势,淡笑着婉拒了媛妃递来的披风。
媛妃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涩然地笑了一下低头将披风收回,两个人一时无言,空气中一片静寂。
“呵呵,那个……媛妃娘娘请自便,我就不打扰了。”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气氛,孟溪月干笑一声准备溜之大吉。
甭管认不认得路,先离开这里再说。
当下也不管被丢在身后的媛妃心里作何感想,潇洒转身迈步就走。反正无意争宠,那么拓跋涵的嫔妃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好。
谁知刚刚走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媛妃的低声叹息,带着深深的失落和惋惜,随着夜风清晰地送进了她的耳朵。
“唉,月儿,数年不见,我们竟然生疏至此。原来这后宫,果真是无情之处啊。”
孟溪月迈出的脚步踉跄了一下,站定身子扭头疑惑地望着媛妃。夜色沉沉,将媛妃单薄的身形衬托得越发纤细,裙裾随风轻摆,仿佛仙子般轻盈高贵。
方才虽然胡乱说了几句话,却没有仔细看过她的样貌。如今细细打量了半晌,竟然发觉媛妃那精致的五官,隐隐有着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眼熟归眼熟,可是孟溪月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何时见过这位媛妃娘娘。听她的口气,似乎两个人以前还挺熟稔。绞尽脑汁不得结果,只好硬着头皮讪讪地开口询问:“你是……”
“我叫乔紫媛,是当朝右丞相乔安之女,小时候常随着爹爹到将军府和你们姐妹玩耍,只是后来……我和爹爹闹过几次,可惜都没有用处,从那以后,便再也不曾见过你了。”
媛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含糊着跳过了话题。不用她明说,孟溪月也知道原因。无非是起初孟楚生颇受先皇信任,这些达官显贵便争相结交示好,后来新皇登基有意打压,曾经门庭若市的孟家很快便门可罗雀,之前阿谀奉承的人们好似躲避瘟神一般,生怕和皇帝的眼中钉扯上半点关系。
而那个乔安,便是其中一员。
至于乔紫媛,孟溪月也终于有了印象。只听说她在三年前拓跋涵刚刚登基不久,便被乔安送进宫里做了妃子。只是不曾想数年不见,当初丰润矮小的乔紫媛,竟然会出落成今天这般倾国倾城,如此判若两人的变化,难怪孟溪月完全没认出来。
原本已经淡忘的童年玩伴,不其然在这冰冷的后宫相遇,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回避,反而主动上前重拾旧情。孟溪月心中有些动容,言语间自然而然地亲近了许多。
一番寒暄之后,二人均是感慨颇多。孟溪月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跑到了媛妃的景心宫外。
媛妃拉着孟溪月的手,眼圈发红似乎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惜时辰已晚不便久留,最后只好匆匆叮嘱几句便遣了下人送她回去。
没有推辞媛妃的好意,孟溪月这一次总算顺利回到了残月宫。四仰八叉倒在榻上,心情比之前几日舒爽了许多。
本以为这后宫里都是些势利眼,没想到还是有一些重情重义之人。拓跋嫣和乔紫媛两张笑意盈盈的脸在眼前交替闪过,孟溪月眼中的笑意也越发明媚起来。
今日拓跋嫣也不管她想听不想听,自顾自叽叽喳喳地说了许多拓跋涵的事情,开始的时候她听得万般不耐烦,可是忽然间灵光一闪有了新的念头:既然柔妃行不通,那就索性沿着拓跋涵这条路走到黑吧。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做了决定就要有万全的准备。趁着拓跋涵不在皇宫的这段时间,好好筹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