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精神,毫无倦意的她索性起身坐到桌边铺开一张宣纸,提笔蘸墨,就着烛火开始写写画画。忽而沉思忽而忧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就连窗棂响动都没有听到。
“写什么呢?这么认真。”一张俊美得令人失神的脸忽然出现在孟溪月面前,接着就是那个她听了牙痒的声音。
孟溪月黛眉瞬间皱起,顾不上理会急忙收拾桌上东西,哪知拓跋苍更快一步,抢先拿起了那张写满了字的宣纸。
“这是……”敏捷地躲开孟溪月伸来的手,拓跋苍展开宣纸定睛一瞧顿时怔住。脚步一滞,宣纸已经被孟溪月抢走。
“那是……那是……”呆立在原地,拓跋苍双眼惊恐地睁大,指着孟溪月手中宣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那、是、用、脚、写、的、吧?”
“你找死!”被拓跋苍的样子惊到,孟溪月纳闷地看着手中的纸,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写得过分,竟然把他吓成这样。正琢磨着,忽听拓跋苍蹦出这样一句话来,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扑上来便打。
“别打!别打!”拓跋苍嬉笑着连连讨饶,豁出去挨了几下拳脚之后,终于抓住了孟溪月手腕,反手一带将她圈进怀里止了她的攻势,只觉怀中软玉温香,一时陶醉,低头向她耳畔吻去。
窗外一弯新月,窗内二人相依,只见男子闭了双眼,满脸柔情从后将女子拥住,缓低头,便要将唇落下……
“砰!”的一声闷响,变故突生。
“哎呦!”拓跋苍松开孟溪月,捂着鼻子失声痛呼。指缝间,隐隐有血渗出。
“大半夜的,你鬼嚎什么?”孟溪月转身将视线落在拓跋苍脸上,惊异不已:“你鼻子怎么流血了?”
“你突然抬头干什么?!”捂着鼻子,拓跋苍欲哭无泪地反问。
“我抬头关你什么事?”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拓跋苍,孟溪月走回桌边坐下,将宣纸揉成一团丢到旁边,皱着眉嫌弃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本王当然是来看你的。”只当是没看到孟溪月的嫌弃,拓跋苍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将鼻子捂住,伸脚勾过一张圆凳坐到了她的对面,黑眸中星光闪闪:“喜怒都是美景,动静皆有风情,美人儿烛光下看来,却又与白日里美得不同。”
“你昨夜躲在了哪里?”不理会拓跋苍的胡言乱语,孟溪月伸手端起桌上香茗润口。
“门后面啊,趁着她们进来的时候本王就出去了。”拓跋苍说着,忽然看着孟溪月身后惊道:“小心!”
孟溪月闻声急忙回头看去,却什么异状都未发现,诧异间忽觉手中一空,转头发现喝了一口的茶盏已经到了拓跋苍嘴边。
“啧啧,真是唇齿留香啊。”夸张地啧着嘴,拓跋苍贼笑地看着孟溪月。
一眼就看穿了拓跋苍的小算盘,孟溪月不怒反笑:“既然你喜欢,那就都喝了吧。”说着,把整整一壶茶水全都推到他的面前,笑眯眯看着他。
“你这是饮马呢?”撇着嘴将壶推开,拓跋苍不满地嘟囔着:“美人儿越来越无趣了,竟然不生气。比起来,本王更喜欢泼辣的你。”
“你接近我有什么企图?”无视拓跋苍的挑衅,孟溪月拿起簪子挑亮烛火,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视线却落在他的眸子上,直直望了进去。
“企图?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本王接近你是因为喜欢你!屋顶那一面之缘,引得本王一见钟情。只可惜你是拓跋涵的妃子,若不然本王就……”拓跋苍越说越是激动,突然站起想要抓住孟溪月的双肩。
却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间。
“你这是……做什么?”剩下的话立刻吞进了肚子里,拓跋苍看着眼前青锋,声音微微颤抖。
“一见钟情?别用这样蹩脚的借口蒙骗我。说,你到底有何企图?”孟溪月声音冷冷,长剑蛇一般停在拓跋苍喉咙上,只是微微用力,锋利的尖端便透出一线艳红。
“纵然你杀了本王,本王也是这句话。”拓跋苍星眸如潭,毫不躲闪地迎上了孟溪月的探寻,里面不见半点心虚,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眷恋。
殿外寒风摇动枯枝,屋中两个人影僵持。许久,孟溪月突然收手撤回长剑,背对着拓跋苍坐回桌边,冷冰冰下了逐客令:“夜已深,闲王爷请回吧。”
“唉……”拓跋苍轻叹一声,想要开口却终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踟蹰片刻,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临到门口,却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低声道:“月儿,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我……算了,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的心意。”
说完缓缓掩上门扉,隔去了那黯然的背影。
听得脚步声渐行渐远,孟溪月随手将宝剑扔到一边,起身推开轩窗,任由寒风烈烈而入,发丝飞扬,她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入宫只有短短几日,却恍如数载。
妃子们之间争风吃醋固然麻烦,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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