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受了燕月“逼迫”,只得返回傅家,心里依旧恋恋不舍周知府家舒适的生活。说舒适二字,并非是物质上的,完全是精神层面上的,无忧无虑,不用瞧任何人的脸色。
小白叹了气,在镖局附近逡巡,如今已是人定时分(亥时,晚9时到11时)。按傅家规矩,弟子未满二十,未奉命,日入不归,都要杖责。酉时不归,杖责十下;戌时不归,杖责三十;亥时不归,杖五十。过了人定时分,则要视为夜不归宿,可不是简单一顿板子能了事的了。
小白盘算着,严格来说,自己实在也算不得傅家弟子,况且自己来给禄伯拜寿,也过门是客,算不得晚归吧。给自己打了几番气,却还是有些迟疑,将背靠了门上,伸手挠头。
“我来开门。”门内突然想起燕雷的声音,小白刚想闪,已来不及,门吱呀一响,小白一个站立不稳,跌入门去,被门槛绊了,极其不雅地摔了个狗啃屎,“哎呀,我英俊的脸啊。”小白大叫。
“你,你不要紧吧。”一个温柔的女声想自头上,“对不起,我们不知你在门外。”一双冰凉柔弱的手,已经扶上他的手,欲拉他起来。
小白仰头看去,月色下,对上了一双温柔的怜惜的秋水似的眼睛。
小白的心忽然剧烈跳动起来,“怦怦、怦怦”,小白从来没想过,自己摔倒时,会被女生扶起来。
自小到大,小白曾无数次跌倒过。儿时记忆清晰的,便是奶娘伸手将他抱起,“我的小祖宗,可摔坏了没?”
娘虽然疼他,却是从不扶他的,“男孩子跌倒了,就该自己爬起来。”他自认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然更不要女人来扶,况且,如他这般花见花开,帅得不可一世的小白公子,如何能在女人面前摔倒呢?就是不小心倒了,必定要以比摔时还迅速的速度弹起来,摆出一副潇洒的面容来。
可是今天晚上,失策。他没想到,傅家镖局里竟还有这样一位温柔如水的姑娘。他原本是想要好好无赖上燕雷一番才起的。
“小白哥,你终于来了,老大还在等你呢。”挑着灯送小君出门回别院的正是燕雷,看小白直勾勾地将小君姐姐看得满脸通红,不由笑道:“这是小君姐姐。我要送她回去呢,你先进去吧。”
“好,好。”小白瞬间恢复了神智,一把抢过燕雷手中的灯,挑得更近些,对小君展颜笑道:“小君姑娘是吗?小君姑娘请。”
小君看他忽然摆出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与先前在地上的无赖样子颇为不同,却不便笑他,只是点头致谢道:“不敢劳动白公子。”
转头又对燕雷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带白公子进去吧。”
燕雷还未说话,小白已一把将燕雷扒拉到一边:“不行,那怎么行,过门是客,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自该送你才是。”小白此时完全一副主人的姿态,满脸含笑点头哈腰地请小君移步。
小君只得谢了他,转身走去,别院的门与这边不过相距十几步远,小君推开别院的门,院内红鸾正在等他,回头看,小白还保持刚才的笑容站在门口,便又转身轻轻福了一福,才和红鸾往里去了。
小白忽然觉得心中是如此柔软,很想高歌一曲。“小白哥,小卿师兄等你呢。”燕雷看小白迷离的神色,忍不住出言提醒。
“哗”,小白忽觉仿佛一盆冷水浇了过来,从头到脚打了个激灵。
小白一步一步挨进小卿的房间,小卿却去师父那边请晚去了。小莫正在灯下抄写书卷,见了一个垂头丧气的少年进来,起身微笑道:“可是白师伯的公子吗?”
小白眼睛一扫,并不见小卿老大,立刻又来了精神,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用手一甩束发的缨络,潇洒地道:“正是某家。”
小莫笑着欠身道:“丁小莫见过白师兄。”
小白看小莫温和有礼,想来该是很好欺负,便过去揽了小莫的肩道:“小莫师弟,师兄有件事问你,你可要如实相告。”
小莫点头道:“白师兄请问。”
小白干咳了两声,才低声道:“那个小君姑娘,是何来历?”
小莫想不出他为何突然问到小君,正想要告诉他,小白已经又挥手道:“多的也不用提,你只需告诉我,她,她可曾婚配?”问完这话,小白的心忽然收紧。
小莫看小白那紧张的样子,忽然有些明白,不禁有些失笑,不知怎么这白师兄竟好像中意小君了呢?笑着道:“婚配倒是没有……”
“太好了。”小白一阵激动。
“可是,”小莫对于小白打断他的话倒是不介意,不过,还是觉得应该将燕杰和小君的事情告诉于他。
小白一摆手,“没什么可是的,只要她未曾许配人家就好。”小白踌躇满志,“似我这般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少年,上天必会佑我。”
“但是,”小莫还想说。
小白威严地一摆手,“小白出马,一个顶两!”小白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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