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阳台和没有他的道路在我的眼中变得落寞。
但我知道,我该照顾好自己。
一日深夜,我下了楼。
我有一种期望。但真正等待我的又是什么,我的心中没有底儿。
静静的路上只有我自己。偶尔开来一辆车呼啸而过。
灯光把地面映得泛红。
在这样的夜晚一个人在路边徜徉着步子不太好。可我的心被另一种感觉驱动着。
夜,腾空而起,又悄然地降落于地面。
夜,应该是一个安静、沉默而内涵丰富的女子。
我以心灵跟夜交流。到了将近凌晨一点时,一辆车在我的身边停下了。
我一回头叫着,一凯。
真的是郑一凯。
我原来等的就是他。
他跳出车门,来到了我的面前。
夜色里归来的他和等待的我四目相对。
他说,我去了外地授课,刚下飞机。
我倾听着他的声音,观察着他的脸。我的内心也由此发出了一个声音在说是不是对这个男子有好感?你了解他多少呢?难道刚刚经过的一场失恋还不够痛吗?
另一个声音说你有权力去爱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勇敢些吧。
这两个声音就像总指挥。我选择不出该听哪一个的,就埋埋头。
我把医疗费还……
我没说完,他伸手把我揽在了怀里。
我的头贴在他的宽宽的胸脯上。在他的嘴巴朝我挨近时,我闭上了的眼睛。
凭听着自己的心跳。由我的心跳,他的心跳又联想到了城市的心跳。城市心跳应该便是人们的思想意识,交通与建筑物。心跳与吻相连,是一幅和谐的图画。
我的内心游离于无穷无尽的幻想中。他突然松开我说,我住在405,有时间欢迎你来玩。
他朝我笑了一下,就上楼去了。
58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老家了。也少于跟母亲联系。
故乡,只存于我的记忆里。甚至,我从心理上排斥她。
思乡是少有的事。当思乡的愁丝爬满心头那一刻,我决定回去一次。
游子的脚步走得再远,也走不出故乡母亲的视线。
跟母亲的关系一向不好,但母女情却是永远无法割舍的。尽管我恨过她。但她终究是我的母亲。
我先把电话打到了村里。电话没有接通,使我愈加归心似箭。
我有点责怪自己不该很久不回去,很久不跟母亲联系。
我的租房并不打算退掉。我想我回去一阵子就会很快回来。
我在打算回乡的当天就先去商场给母亲买了一件衣服。难得我能产生一片孝心。因为从前我和母亲的话题永远是父亲,因此发生口角磨擦,暑假我赖着不想回家,更别说买什么东西给她了。
我为母亲鸣不平。说父亲不是一个好男人。要不,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苦着过,却不露面。
她不许我那么说自己的父亲。
母亲喜欢红色。她在年轻的时候有一件红色的毛衫。那件毛衫,她总是舍不得穿。好多次,看到她从衣柜里拿出来又放进去。她对我说过,那是父亲给她买的。
我给她买的是一件红色衬衫。衬衫圆领、无袖,胸前绣有花纹,看起来自然大方、品位不俗。她本是一个有文化的人,非同寻常的一段经历却使她变成了村妇。我想应该很适合她穿。
在回家之前,我还想再见郑一凯一面。因此,在给母亲买了衣服的第二天上午便提着一袋鲜桃走上了对面那幢楼。
那幢楼设有电梯。
楼面的地板光滑、洁亮。
我乘坐电梯上了四楼找到了405房门号。
给我开门的是一个可亲的女人。
女人有着一双丹凤眼和白皙的肌肤。她的言谈举止不无显示着一个大家闺秀的良好修养和典雅、高贵的气质。
我告诉她我找郑老师。她说她就是他的太太,让我进屋。
我又问,郑老师在家吗?
她说,不在。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她的笑容犹如独绽的牡丹一样美。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跟在她的身后。
小女孩就像女人的翻版,长着一张好看的嫩脸蛋。小女孩叫了一声妈妈,又洋溢着甜甜的笑脸瞅着我。
原来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把那袋鲜桃放在了门里就走了。
我是没必要等他回来的。也没必要见他了。我的心中出现的惟一一个词就是:告别。
也许告别只是一时,但我留恋曾生活过的日子。当我回到租屋快速收拾了东西准备去赶车时,却在路口碰到了郑一凯。
他依然夹着一个皮包。神姿焕发。目光炯炯。
为了躲避他,我把头扭向一旁。
好久好久。
我以为他已走了。可一回头,他正站在我的面前。
他问,你要到哪里?
我说,不想告诉你。
他问,你还回来吗?
我说,回来了才知。
他说,保重自己。希望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