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过?他守护着自己的信念,泾渭分明地与家人作战,比她还要立场坚定。
他是她对于爱情最高理想的实质体现。
不可忽略的思念排山倒海,这一刻,她想他。
“不知道伯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陆婴婴抬起头,把话题引到了何永铮身上。
“别担心,丹青发了短信给我,说老何病情稳定。”
“那就好。”陆婴婴淡淡地说。
宋纪敏饮了杯热水,重新打开了话匣子,“婴婴姑娘,我把你当成自家孩子,实话和你说了吧——江淑仪十分肯定地告诉老何,而且特地给我打来电话通了气,务必要坚决反对你和迪非的事情,如果能用一种不会两全其美的方法让你俩分手,最好不过。如果达不到预期,必须快刀斩乱麻。”
“她一定知道锡尧大哥当年的事情,所以怀疑我和这个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咳,真是说来话长。自从婉仪——锡尧和迪非的母亲过世后,他们哥俩跟老何越来越疏远,若有了心里话只跟江淑仪念叨。所以,尽管平时是我在照顾锡尧和迪非的饮食起居,但江淑仪更为了解他们内心的想法。”宋纪敏的言谈中隐含着怨气,“有时候,我也很灰心,想着自己到底只是继母,很多事情无能为力。但他们哥俩对我非常尊重,慢慢的,我也想开了一些。”
陆婴婴说:“在乌克兰的时候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每次想起来我都心惊胆颤。瓦西莉亚突然辞世,外表憨厚的鲁索尔竟是人蛇集团的骨干成员,最令我不理解的是,迪非哥哥的姨妈看上去和蔼可亲,给我的感觉也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一个人,为什么她会这么讨厌我?”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难怪迪非哥哥总说我是小傻瓜……。”突如其来的伤感让陆婴婴鼻头一酸,“我还不自知呢。”
宋纪敏解释道:“婴婴姑娘,容我慢慢讲给你听。江家祖上是清朝中期御赐的红顶商人,根基深厚,家大业大,数十代的传承仍能在商界立于不败之地。他们家的后代晚辈,无论男孩女孩均一视同仁,家教甚严。锡尧和迪非的母亲江婉仪就是一个典型的成功例子,我与她曾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比亲姐妹还要亲,正如你们口中的闺蜜一样,彼此之间毫无秘密。”
“是吗?”陆婴婴忍不住插言:“原来是这样的渊源……。”
宋纪敏抬手拢了拢鬓角的白发,“帮婉仪照顾锡尧和迪非,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情,跟老何无关。我把他俩当成亲儿子,上心程度很多时候远远超过了对丹青和华章。”
“这……。”陆婴婴想起这几天何迪非的造次,不禁赧然,“宋阿姨,迪非哥哥可能无意中出言不逊,伤了您的心,千万要原谅他啊……。”
宋纪敏微笑着拍拍陆婴婴放于桌旁的手,“我了解迪非,锡尧的牺牲让他心痛地失去了理智,我不会怪他。”
“嗯,您大人大量,过后迪非哥哥会跟您道歉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宋纪敏摆摆手,说,“咱们继续说说江家的事情吧——整个江家的女孩子里边,江淑仪算是个另类,她不如婉仪那样温婉可亲,更不像她们的母亲那样贤良淑德,她的人跟她的名字完全不搭调。她们这一分支的同辈人里没有男孩子,所以自小她便被父母当作男孩子来养育。”
陆婴婴好奇地问:“真的啊?”
“我中学时候常和婉仪一同上学放学,所以见过比真小子还像男孩的假小子江淑仪。她十六岁便留学法国,学习声乐和钢琴。”宋纪敏缓缓道来,“那时的潮流就是西学东渐,凡是有些家底的人家都会把孩子送到国外。”
“那迪非哥哥的妈妈也去留学了?”陆婴婴问。
宋纪敏叹道:“没有。婉仪自幼体弱多病,家里人担心她活不过十八岁的,只有让她留在身边才放心。”
“哦,是这样。”
“婉仪这个人非常善良,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她身体不好,所以我当她是妹妹般照顾。我们读女子中学的时候,她经常生病而在家休养,不过好在天资聪颖,从来没落下一堂功课。那个时候,江淑仪已经在国外生活了四五年了,每年暑假回国,都能让社交圈刮起一阵飓风。”
“迪非哥哥的姨妈保养得很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六七岁。”陆婴婴想了想,说,“她年轻时一定很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