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婴婴听话地坐回到椅子上。
“锡尧保存多年的那张照片你看了吗?”宋纪敏问。
陆婴婴抽取一张面纸,缓缓擦拭着手指上沾染的油渍,低头答道:“我看过了。”
“那你怎么想的?”宋纪敏抬手握住茶杯,一边转动一边问,“照片上那个女孩子,和你妈妈年轻时候长得像吗?”
“宋阿姨,既然您开门见山,那我也就不再回避这个问题了。”陆婴婴叹了口气,如实相告,“照片年代久远,相纸发黄,图像模糊,我不确定所拍的女孩是不是我妈妈。再者,我从未见过我妈妈二十出头时的模样……。”讲到这里,她忽然想起银行保险箱的事,或许那本一年前收到却始终没有浏览过的影集里有线索……
宋纪敏无奈地笑笑,“想想从记事起你妈妈的样子和这照片有相似之处吗?比较一下。”
“不像。”
“哦,是吗?”宋纪敏将信将疑,“据我所知,锡尧喜欢的这个女孩子不是方静璇。”
“迪非哥哥跟我提过这件事,说是有人冒名顶替。”
宋纪敏忽然问道:“婴婴姑娘,介不介意跟我谈谈你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陆婴婴回过神来,说,“我妈妈是一位建筑设计师。她工作起来十分狂热,我五岁的时候,她在A市乃至全国已经小有名气。她带我走过很多地方,天南海北到处游历寻找灵感。我记忆中,她留着一头极好打理的短发,穿衣服也是中性打扮。而照片上的女孩,长发飘飘,一身纯白****连衣裙,完全找不到一点我妈妈的影子。”
“是这样啊……。”宋纪敏如释重负地抚抚胸口,“其实,我也觉得不是同一个人。”
陆婴婴诧异地问:“您把这样的想法告诉过何伯父吗?”
“没有。现在是个非常时期,我不愿在他气头上再火上浇油。”
宋纪敏讲完,意味深长地瞥过来一眼。
陆婴婴不由得内心一冷,“您是说,这些原本就是无凭无据的猜测了?那……那为什么伯父以此为借口阻止我和迪非哥哥在一起?!”
“锡尧尸骨未寒,现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恰当时候。”
“我并没有想过要对锡尧大哥不敬,迪非哥哥更没有!”陆婴婴垂首,抹抹眼泪,“他如今失去亲人,我在他身边只是为了能够陪伴他温暖他……。”
宋纪敏摇头叹息,“你终究是个孩子,考虑事情难免不周全。”
“我年轻,该学的东西很多,但至少我不会主动跟谁去作对——”陆婴婴说,“宋阿姨,三年前迪非哥哥受伤期间,我与您相处了一段日子。我是怎样的人,您是清楚的。”
“你很懂事。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老何是不会支持你和迪非执意结婚的决定的!”宋纪敏幽幽说道:“假如你和迪非不顾老何的反对,执意急着结婚,不仅老何断然反对,还有一重阻力来自江淑仪。”
江淑仪?
这个名字很耳熟,陆婴婴拼命在记忆中搜索,却一时找不出答案。“宋阿姨,您所说的是哪一位?”
“锡尧和迪非的姨妈江淑仪啊,你们不是在乌克兰见过面吗?”宋纪敏问,“她那人向来雷厉风行个性鲜明,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本事,你不会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陆婴婴想起瓦西莉亚葬礼上那位举止优雅谈吐大方的贵妇,不由得结巴起来。
“是她,迪非哥哥的姨妈……为、为什么她会、会反对我们?当时她送了一瓶很昂贵的保养品给我,我还以为她对我印象不错……。”
“她那个人,外号叫火狐狸,心里弯弯绕很多。”宋纪敏说,“从不轻易表露所思所想,即使面对厌恶反感的人,也能笑靥如花。”
陆婴婴倒吸一口凉气,脊背上渗出了冷汗。
那些越是面上波澜不惊的人,心中越有丘壑,自己到底还是涉世尚浅,人与事均看不透彻。
江淑仪和何迪非,身为姨母外甥,必定是无话不谈的。何锡尧去世的消息传开之后,想必由始至终两者都保持着联络。怪就怪在这里——假若江淑仪真的出面阻止她与何迪非的婚事,必定直接跟何迪非摊了牌。但是,他为何从未提过?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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