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石道:“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圣上已经殡天了。兹事体大,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如今我要赶去皇太后寝殿内报信,几位还是留在这里伺候皇上吧。”
几位太监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太监出来期期艾艾道:“韩总管,这,圣上殡天了,我们几个该如何伺候?”
韩石狞笑道:“自然是到阴间去伺候皇帝。”说完,手一挥,早有几个黑衣人闪身出来,将绳索勒上了那几个太监的颈子上,那几个太监一个个眼瞪舌伸,腿脚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归西了。
韩石让人将那几个太监的尸体抬到了一旁,布置成了畏罪吊死的模样,这才出了养心殿,直奔皇太后的慈宁宫而去。
一进皇太后的慈宁宫,韩石便说有要紧事相报,已经更衣睡下了的太后只得起身来见,韩石一见皇太后,便嚎啕大哭,抱住皇太后的双腿,道:“太后娘娘,皇上,驾崩了。”说罢更是伏地痛哭起来。
皇太后咋一听闻这噩耗,也不免身子摇晃了下,问道:“韩石,你再说一遍,皇帝怎么了?”
韩石哭道:“今儿个晚上,老奴还伺候圣上坐起来说了会儿话,老奴见圣上还清醒,便张罗着要为圣上弄点东西吃,谁知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便见圣上躺在床上,没了气息。老奴一问殿内伺候的太监,俱说不知道,只说圣上坐了一会儿便喊累,便躺下了。什么时候没了气息他们也不曾察觉。老奴吓得没了主意,忙到太后这儿来报信来了。”
文宣帝虽不是皇太后亲生,可也有几十年的母子之情,此时听完韩石的话,脸上热泪滚滚而下,一面叫道:“快扶哀家去养心殿,哀家要去看看。”
于是一群人叫了撵,簇拥着皇太后去了养心殿。
一进殿内,只见几个太监挂在了梁上,唬的皇太后一声尖叫,险些没晕过去,周围的人忙上前解绳子的解绳子,放尸体的放尸体,将几个太监放了下来。一个人上前探了探,对太后道:“没气了。”
韩石上前道:“秉太后,正是这几人在殿内伺候,想是见圣上殡天,自觉罪大恶极,上吊自尽了。”
太后怒极,道:“好一个畏罪自尽,哀家偏不如他的意,来人啊,将这几人的尸体拖出去喂狗,哀家要让他们死无全尸。”
处置了这几个人,又朝殿内去,来到文宣帝床前,见他躺在床上,脸上含笑,双眼紧闭,没有任何一丝气息,果然已经去了。皇太后大喊一声,“我的儿啊。”痛苦起来。
韩石上前劝解道:“太后先别哭坏了身子,这如今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有赖太后来主持呢。”
皇太后好不容易才在左右女官抚胸捶背的安抚中止住了哭,道:“如今皇帝驾崩,哀家又是一妇道人家,见识有限,兹事体大,论理诸臣工理应知晓,还是即刻派人出宫,去请各部尚书、通政司使、都察院都御使、大理寺卿以及内阁诸位大学士等诸臣,火速进宫商议后事。”
又问道:“皇帝可曾留下遗诏?”
韩石道:“有,圣上早几日便觉不好,早立下遗诏,封存在此。又交代老奴,如有不测,呈给太后及诸臣共同启封。”
皇太后点头道:“好,好,好,他有安排了便好。”
韩石领命出去,唤来心腹,道:“你们分头行事,即刻出宫,去请符、李、史等几位尚书,还有王都御史、周寺卿、全通政等几位大人,王、吴、孙几位大学士速速入宫。除此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宫,违者斩。”几位应是出宫去了。
此时,皇帝驾崩的消息慢慢传递了开来,整个皇宫在沉睡中惊醒了过来,只见一处又一处的灯火亮了起来,渐渐竟能听见哀哭声传来,原来是各处妃嫔听到消息,举宫上下哀哭了起来。
皇太后早已满脸疲态,王皇后、符贵妃并一众妃嫔也赶到了养心殿,不过被拦在殿外,只能在殿外痛哭,哀哭声从殿外阵阵传来。
韩石对皇太后道:“太后您看,这皇帝驾崩,宫内难免骚乱起来,失了秩序,只怕会让有心人趁虚而入,是否让禁军将皇宫暂时围起来,禁止闲杂人等出入?”
皇太后连连点头,对韩石道:“就照你的意思去安排吧,哀家此刻也没了主意。”
韩石应是,退了出去,招来一名侍卫统领,吩咐了下去,禁止各宫人等在宫里乱走,违者斩,禁止任何人未奉诏,出入禁中,违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