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皇帝殡天

    韩石收好那用了印的圣旨，将玉玺呈给安逸王载德。

    文宣帝道：“来吧！”

    两人俱都一楞，文宣帝脸带嘲讽笑道：“怎么？还没想好应该给朕怎样一个死法？是毒酒一杯还是要韩总管亲自上阵？朕听说过韩总管可是有许多叫人死的无痕无迹的手段。”

    载德笑道：“皇上果然英明，不错，今天晚上由我和韩总管为皇上送行，皇上放心，保管让您走的无痛无苦。”

    文宣帝惨然笑道：“千古艰难唯一死，朕原本以为这死比什么都可怕，如今看来，死也是一种解脱，好好好。韩石，给朕更衣，朕就是死也要体面的死去。”

    载德给韩石使了个眼色，韩石点头，为文宣帝更衣去了。

    不过一刻钟功夫，文宣帝身穿龙袍头戴金冠在韩石的搀扶下出来了，他对韩石道：“扶朕去龙椅上坐下来。”他这养心殿内日常批阅奏折的地方也安置了一把龙椅，韩石扶他坐下，他喘息着坐定，道：“你们出去吧，朕不劳你们费功夫，让朕一个人待一待。就算是死，朕也要死得有尊严。”

    韩石望向载德，载德点点头，道：“我们出去吧，给皇上一点时间。”

    韩石不免犹豫道：“这，王爷，夜长梦多，只怕。。。”

    载德心下道，太监就是太监，毕竟少了些大丈夫的胸襟和胆量，对韩石道：“不必担心，我们出去吧。”说罢带头出了大殿。

    文宣帝一人坐在那把龙椅上，看着那空旷的大厅，听着耳旁偶尔红烛燃烧时爆出的灯花声，这是一个无比静谧的夜晚。

    文宣帝甚至没有费神去想，他这一生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他是不是个好皇帝自然有后人来评论。这一刻，在他脑海里，出现的不过是一张甜美温柔的笑脸。

    可笑载德一点也不明白，在这宫里面，妒忌和权利，是改变女人的利器，迟早再温柔甜美的姑娘都会变成面目可憎的妒妇。是的，这宫里，善良美好的女人是没有活路的。文宣帝不知道想起了谁，满脸的怀念和悲伤，随即又化为了微笑，他们，终于又能见面了。

    让文宣帝脸上露出微笑的那个人，将永远成为一个谜。

    两刻钟后，等在殿外的韩石偷偷进去一看，只见文宣帝端坐椅上，脸上微露笑容，头向下歪，一动不动。

    饶是韩石伺候文宣帝多年，此刻也没了胆子，颤抖着上去一模，文宣帝果然没了鼻息，他连滚带爬的出了殿，向载德报道：“皇上，皇上已经去了。”

    载德点头，道：“我即刻回去，剩下的，一切照计划行事，韩总管，此后就全看你的了，你得在大家面前演一场好戏才成。这戏演好了，才有你我的明天。”

    韩石心里的恐惧顿时去了大半，他道：“请安逸王放心，不，请圣上放心，一切都有老奴，圣上回去等着好消息吧。”载德点点头，依旧披上他那袭斗蓬，大踏步的去了，不多时，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韩石立在殿外半晌，鼓足了勇气又进了那大殿，先跪在文宣帝面前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来到殿外，大喊一声：“来人啊。”

    只见一队侍卫小跑着上前来，为首乃是一个带刀官兵，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一向由司礼监调度，而韩石正是这司礼监的太监总管，因此，今晚他调来守这养心殿的都是自己的心腹，他对那带刀侍卫道，“派人守住殿门，没有命令，不许一个人进出，否则，那你的人头来问。”那侍卫大声应是，挥手让那队侍卫守在了大殿四周。

    又有原在养心殿内伺候的几个太监也出来了，他们被有意支开了，这时听到响声才出来看，韩石指着几个太监道：“你们几个，跟我进去。”

    那几个太监跟着他进去了，一进殿内，只见文宣帝坐在龙椅上，头颈四肢俱无力垂下，也不敢细看，俱都唬的跪伏在地上，不停磕头。

    韩石喝道：“还跪着干什么，赶快起来搭把手，将皇帝扶到床上躺下。”那几个太监颤栗着爬起来，同韩石一起，将皇帝抬到了龙床上放平，韩石为皇帝整理好了衣物，又将一旁的被子盖上，端详了下，才放下床帐。

    一旁几个太监早吓得面无人色，他们早已知道皇帝已经驾崩了，如今韩石这般行事，怕是有什么秘辛，他们几个小命难保。此刻见韩石转过身来，一个个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喊道：“总管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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