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石传令下去,禁止任何人等,未奉诏出入禁中。只见一队队甲胄鲜明的侍卫队各自由带刀军官带领着,迅速封锁了各处进出口。
尚在家中熟睡的各大臣们被宫里来的人叫醒,草草穿好衣服,便匆匆入宫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是宫里面出了大事。只有符节卿,一早收到了消息,说今晚必有变故,故穿戴整齐一直在书房里候着,这时在一群衣冠不整的大臣中显得特别鹤立鸡群。
因住的远近不同,这群人也并不是一起进的宫,先到的便被太监引至文渊阁歇着。这群人除了位列九卿的六部尚书及通政司使、都察院都察使、大理寺卿,就是内阁的几位大学士,这时不免凑在一起谈论起来,连夜召他们几位进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几乎人人心里都预感到了,怕是皇上不好了,不过不敢说出来罢了,因而都脸色沉郁,窃窃私语。只有符节卿闭目不语,巍然不动,坐于一太师椅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最后一位被宣召进宫的大臣气喘吁吁的跑来了,便有一太监领着他们去了养心殿。他们一行人一靠近养心殿,早有人通报了进去。
养心殿内,皇帝寝宫中,只剩下皇太后、王皇后、符贵妃、清妃及文宣帝唯一的女儿安泰公主在内,几人都哭的眼睛肿的跟桃子似得。正抽噎着,听报说诸位大臣都来了,慢慢都止住了哭声。
皇太后道:“皇帝说走就走了,只留下我们几个弱质女流,哀家也不瞒着你们,皇帝有什么遗命是哀家也不曾知道的。如今众臣工来了,今日也顾不得那许多避忌,你们便随哀家一同去见见吧。有什么也好一同拿个主意,到时候别说哀家亏待了你们哪个。”
符贵妃忙说:“不敢,太后一向待我们几个如亲生女儿般,我们几个都是心里记着的。”王皇后却跟泥塑木偶般,只是木然,清妃只顾搂着安泰公主抽噎。
皇太后环顾了这几人一眼,心下里叹息,这几个儿媳妇精明的太过精明,软弱的又太过软弱,只怕以后难有太平日子,说不得她还得撑上一段时间才成。只得强忍住悲伤,对韩石道:“将人带到外间,我们隔着帘子见上一见。”
众大臣听说皇太后召见,便是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不多时被带到了养心殿的外书房内,那书房分为内外两间,一道帘子隔开了,只见帘子后头隐隐约约坐着许多人影,虽然看不真切,但应是皇太后并宫中女眷无疑。诸大臣一个个都低着头,跪下道:“参见太后娘娘。”并不敢四处打量。
只听见里面一女声道:“连夜召诸卿家进宫,是哀家的意思。实是此事重大,不得不召各位卿家前来商议。”说罢停顿了一下,才听见那声音强忍住哽咽道:“皇帝,驾崩了。”
听到这句话,跪于地上的大臣们都伏地痛哭起来,更有一位内阁大学士叫林学怀的,已届七十岁高龄,更是昏厥了过去。左右太监上前掐人中的掐人中,捶胸脯的捶胸脯,才将林大学士救了过来。
帘内众女眷见状不免也是一顿抽噎,帘内帘外哭成了一片。如此乱了半晌哭声才慢慢歇了下来。
皇太后原已哭了好几场,这时先收住了哭声,道:“众卿家对皇帝的心哀家是清楚的,不过,如今还要仰仗诸位同心协力,助我大秦度过此道难关。诸位还是先别哭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于是,哭声渐渐停了,几位大臣本来表演的成分居多,为人臣子的,听见主子去世,岂有不放声痛哭的道理,悲痛失常也是应该的。
这时听见皇太后问该怎么办,一干众人都沉默了,并不是不知道,而是该怎么说,该谁去说都犯了难。
皇太后见都不说话,点名道:“符卿家,你一向深得皇帝看重,你说说,该怎么办。”
符节卿跪着膝行上前一步,道:“秉太后,依臣看,目前有两件事迫在眉睫,一是这大行皇帝的殓葬事宜,还有便是,新帝继位事宜。这殓葬之事自有常例,不难办,关键是这新帝继位之事,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新帝…还请太后裁夺。”
皇太后道:“符卿家言之有理。这新帝之事,大行皇帝因骤然去世,也未曾对哀家说过。不过,听韩石说,大行皇帝曾留下遗诏,此刻在他手上,想必皇帝有过交代。”说罢对韩石道:“如今诸大臣都到了,去将那遗诏拿出来吧。”韩石领命去了。
不多时,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匣子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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