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徐泽龙坦然道:“我并不清楚——这个剑神器,实在太难琢磨。它好像在凝聚自我意识,会进化出新功能!”
云雁微怔:“你的意思是,它快要成为一件通灵之物了?”
“极有可能。”
徐泽龙话音未落,大家已云里雾里,摔落到冰凉凉的大块石地板上。抬起头来,发现此地是个宏伟殿堂,地板之间的缝隙里,都宛如镶嵌了黄金,熠熠生辉。
而四周光润的大理石方柱,高大宛如镜面,它们垒叠成拱门与外廊,围聚着一处绚丽多姿的花园。这种感觉,有点像妖族的宫闱,也有点像地球西方的古建筑。
这是什么地方?石维坚为何将记忆,转移到了这里?
两昆虫抱着一块鹅卵石,正停在花园里茫然无措,左侧回廊突然有了动静。但见二楼的宽阔台阶上,蹭蹭迈下了两个人影。
这两个人里,一个貌似石维坚。而另一个,则貌似大水牛。但见他身披着华丽盔甲,右手按着腰间剑柄,拖拽绣金的鲜红斗篷,正在怒气冲冲说话。
云雁只觉头中一晕,便又与石维坚感官融合。那大水牛立刻变得近在眼前,他的声音好似被撕裂了一样,带着浓重的沙哑:“你来做什么?像那人一样,整天围着我纠缠不休吗?安安死了!我连悲痛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失去了安安,对我而言,伤痛不会比你少!”石维坚在伸手拽他:“三哥!我听闻你最近性情大变,居然临阵前驱动先锋队送死,让他们全军覆没在酆州手中……”
“滚!我没有!”大水牛毫不客气地吼叫,一把甩脱他:“前锋部队的命该如此,就像……就像持剑的命运,也该如此!”
“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天下苍生……她就那么朝着魔族大司祭冲了过去!”大水牛捂着脸,发出含混不清的闷声:“还笑着对我说,这就是持剑的命运,不成功便成仁!”
“该死啊!该死的命运!”他猛地甩动斗篷,对石维坚大吼:“你们!统统给我走!别想着来安慰我,我永远不需要这玩意!”
“三哥!”石维坚又焦急又伤悲的情绪,几乎塞满了云雁的感官,令她也快要掉泪。
只听那修士对着大水牛远去的身影,伸出手臂,颤抖喊叫:“你不能如此激动,会召唤心魔,丧失本性的!你回来!你要去哪里?”
“别、跟、着、我。”大水牛在回廊柱间转身,阳光照耀在他身上,那威严与辉煌,仿若黄金雕成的神祇。
他一字一句说话,坚决而冷漠:“别再缠着我,否则不会客气,我只警告一次。”
“……三哥……”石维坚想要再呼唤他一声,但终究没有出口。只呆呆立在原地,看着那人转身大踏步行走,消失在高高的门廊深处。
浓烈的悲伤与不安,袭进云雁的神识中。当她缓过气来时,发现眼前景物再次变得飘渺,石维坚、大水牛已无影无踪。只留下阳光中,花园里发呆的蝴蝶、马蜂,还有一个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