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程刚向我扑过来,趴在我身边大喊:“你还我爱人命来,你还我爱人命来!”
又有方柔搽着血红的嘴唇朝我大声笑:“明大小姐,你倒是拽啊?”
又有母亲擦着眼泪,一脸委屈:“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有没有钱,再借我一点,我一准翻本。”
最后是关君阴恻恻的站在我面前:“你也有今天!”
早上起来,头痛的像要裂开,吃了一粒止痛片,倒了杯水喝下去,略微好过些。
四下打量房间里的杂物,才想起来在这里已住了七八年---这套房子还是当年谈成第一笔成衣单后买下来的,刚开始是按揭,后来生意终于上了轨道,一次性付清了---当时的兴奋还停驻在脑海里,今天,却要搬离了。
我甩甩头,好,先不去想这些,等我心情好些的时候,再来想这些不开心的事,现在这样的情形想这些事,日子就不要过了。
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发觉一天内搬家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带的东西太多,光衣服就可以装满六七只皮箱,鞋子也有五六十双之多---都不知哪里攒来这样多的身外物,真正遇到事情时,这些东西能救贱命乎?
算了,都不要了,只带几件随身换洗的衣物好了,其它都打包捐到社会福利组织去,也算日行一善。
家俬呢?电器呢?
我在屋内转来转去,终于只拿了手机与充电器---想一想,又回身拿起还没有喝完的两支唐培里侬,甩上门走出来。
一只小小的双肩背包,一只随身的手提包,包里装着几张总数不超过30万的银行卡,手上戴着一只宝珀表,还有车库里的一辆车---好在这辆车用的是我自己的名字登记的,老天总算没有将我赶尽杀绝---就这些,我的全部家当。
从此后,天大地大,四处为家。
我唇角溢出一丝苦笑,看,被扫地出门了呢。
关君已等不到下午,大约他也知道我的脾气,知道按约定的时间来,不过见到一所人去楼空的空屋而已---于是早早的便开了车在路口等。
见我的车出来,硬生生横在马路上拦住我。
“明大小姐,遇到熟人---不,债主,不应该打个招呼再跑路吗?”
我笑眯眯:“瞧我这眼神,竟没看见天下第一欺凌妇孺,蒙骗老人的大赌王!失敬失敬,改日有机会真要向赌王学习学习,怎么练的如此好脸皮---也好让明明从此后也可以在江湖上混吃混喝,招摇撞骗啊。”
“只一张嘴还是不饶人。”关君轻佻的吹了声口哨:“我再坑蒙拐骗,也没有人命在手,心里坦然的很。”
“那就好,祝赌王不做恶梦,不染恶疾,长命富贵,失陪失陪,还请借过。”
关君将车倒开一点点:“我就奇怪,你怎么还能这么嘴硬---你真的不觉得现在这个状况已无你翻身的余地的吗?真的不后悔,当时当日对我所做的一切吗?”
我不由笑出来:“原来关大赌王这是在报当日的悔婚之仇啊。这么说起来,错的倒全是我呢,真是对您不住,快让我这个惹人烦可人憎的坏分子快些在您老人家面前消失吧。”
关君黑着脸,将车让开,我目不斜视继续上路---路过他的车旁时,故意将车往泥坑里拐了一下,将关君的新车溅满了幸福的泥点子。
我放声大笑,呼啸而过。
远远还听到关君大骂:“幼稚,可笑,莫名其妙的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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