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琴乐,从房内传出。
整个船坊都因此安静了下来。
就连在外的人都没有继续闹事,安静的……连周围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一首征战四方,把无数将士为国离家,保家卫国的忠肝义胆尽都描绘而出。
琴乐时高时地,幽幽而动听。
这一刻,所有人都似看到在那血染的战场,无数的军人守卫着身后的国家,明明思念家中老小,但又无法回家……
十年如一日,镇守着这片土地,甚至将魂血骨肉全都埋葬在战场,用自己的尸骨为后面的人铺平道路。
胡斐闭上了双眸。
她的父亲亦是望京将军,与秦扬官职一致。
可秦扬能留守在望京,她的父亲则需要边关与望京两头跑。
而她的兄长,却全都留守在了边关。
整整十年都未曾回来过。
当然,若非有两个兄长的缘故,父亲也无法回来望京。
哪怕时间短暂,哪怕……父亲对她极其严厉,可她一直希望父兄都能在旁,一家人相守不离。
但她忘了,父兄肩负重职,他们的身后是整个国家,是无数黎民百姓。
若是一旦他国侵犯,边关百姓将会受到灭城之灾,无数子民将会流离失所。
所以,他们是顶着对家人得思念,镇守在那贫瘠的边关。
她身为家人,不但没有给过他们帮助,更甚至还曾埋怨过他们,尤其是她出生的时候父亲不在身边。
直到她八岁那人,兄长已经长大成人,可以去替他肩负要职,他才能回来望京。
或许是突然想通了,胡斐感觉茅塞顿开,浑身清爽,有一种恍然顿悟之感。
三年前她就陷入了这个纠结之中,整整三年都没有突破,如今豁然开朗之后,她整个人也松懈了下来,原先卡在武师高阶的实力,也陡然冲天。
身旁的姑娘最先看到胡斐的突破,目光中带着震惊:“胡斐,你突破了?”
三年前,胡斐的兄长在边关遇险差点身亡,此后,她的修为就卡住了,再也无法突破。
胡将军见如今边关太平,又有些不放心胡斐的身体状况,特此赶回了胡家。
奈何,胡斐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就是没有办法突破。
可如今,只是听了一首琴乐,她怎就突破了?
其他人本来沉浸在琴乐之中,闻言才转头,当感受到胡斐如今的实力之后,都是为之一怔。
胡斐突破到大武师了?
秦玉柔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抬眸看向紧闭着的门,死死的咬住了唇,一抹寒芒从眼底划过,一闪而逝。
如今的人全都注意着胡斐,没有人发现她眼中的光芒。
她将紧握着的拳头松开,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胡姑娘,恭喜你了。”
“嗯,”胡斐笑了笑,“是刚才这琴乐让我想明白了很多道理,一下子就顿悟了,看来望京的人如此追捧着这位琴师,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看她该被奉为琴神。”
琴神和琴仙,孰轻孰重,再清楚不过了。
秦玉柔死攥着掌心,勉强的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位琴师能让人顿悟,可见并不是普通的琴师,必然是一个隐世与世俗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