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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释放了善意之后,崔教授表情一松。
他年轻时玉树临风,被称为生物界四大美男子之一,即便现在年老,也有一股儒雅气在,这种儒雅中,又隐隐透着肃杀,更见威严。
所谓居移体养移气,在业内的地位和在学生面前的权威,让崔教授早就不习惯“服软”二字怎么写。哪怕是对着地位相近的同事孟老师,两个人也是针锋相对的时候居多。
这样的威势后来给某些学生用来狐假虎威提供了便利,他们知道只要哄着自己老板高兴,就可以借他的势来压人,让吃亏的人敢怒而不敢言。
然而最近一次借出势力后,崔教授愕然发现钟楠借着他的脚踢到了一块铁板。原以为对方不过是老对头和他的学生,谁知道会惹到杏林集团这种庞然大物?
那次事件的后果是崔教授对钟楠十分恼怒,不管事后钟楠怎样解释,都没能取得他的谅解。最后钟楠毕业的时候,也没能得到崔教授的推荐——有教授推荐的话,他还是有可能直接进入杏林的。
钟楠被正缺人才的轻白集团挖走,新公司对他寄予厚望,不仅仅期望他能做出成绩,更是希望能借此和崔教授搭上线。
后来轻白集团果然搭上了崔教授的线,但钟楠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最主要的原因是崔教授发现自己招惹到程嘉溯之后,已经在寻找新的合作者。
好在程嘉溯一直没有因此对他发难,崔教授也保持着同杏林集团的良好关系。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孟老师与杏林的关系越发亲近起来,崔教授并未被冷落,但世上的事,最怕的就是比较,相比之下,如果说杏林给崔教授的待遇是尊敬有加,那么对待孟老师的态度就是贴心贴肺了。
等到我和程嘉溯的关系越来越稳固,崔教授也不得不收起之前看笑话的想法,正视我们的关系。越是如此,之前被钟楠利用的事情就越令他难以忍受。
最大的打击应当是来自昆明生物科技园的建立,原本崔教授是有力竞争者,但程嘉溯出于个人原因选择了与他旗鼓相当的孟老师,如果不是他的个人偏好,这两位教授原本是不分胜负的。
争夺与生物科技园合作主导权的失败,让崔教授意识到他之前到底错过了什么。他适当放下了一些对孟老师的敌意,而孟老师一个人当然吃不下这么大的生物科技园,到最后还是要与崔教授合作。
这样一来,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孟老师手中了,这对风光了几十年的崔教授来说,是一次严重的误判,最好能够赶紧补救,而不是再犯一次错误。
于是,我之前担心的他会卡我根本没有出现,在答辩过程中,崔教授的提问也是中规中矩的,恰好是我有所研究、但又没有写透的部分。
现在,他在酒桌上半真半假地示好,既要示弱,表明自己没有敌意,又要保持自己的师道尊严。
如果我想要羞辱他,这简直是把把柄往我手里送。好在我并不想与桃李满天下的崔教授为敌,之前实在是他被钟楠带进了沟里,双方不得已才起冲突,就是孟老师,也不愿意与多年老同事撕破脸皮。
生物科技园还需要崔教授的力量,对于现在的程嘉溯而言,就算不能将有用的力量收归自己麾下,能让对方保持中立或者友好,不倒向对手,就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所以现在崔教授愿意示好,我自然是从善如流,绝对不敢给他任何难堪,用上了程嘉溯教我的社交技巧,顺利结束了这一餐饭,顺手还给唐韵刷了不少存在感。
说到底,这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而是资本的胜利:在这个时代,资本就是一切。杏林集团是东部地区最大的制药集团,它的太子自然不同凡响,连带着我也变得不好惹起来。
我也是狐假虎威,借了杏林和程嘉溯的势。
有不少教授都对杏林集团的项目很感兴趣,问了我许多关于杏林和唐韵的发展规划,如果我只是一个科研人员,那这些问题我还真答不上来。不过我自认是杏林的未来老板娘,还是很关注集团发展的,这几年杏林的科研方向,我也大致有所了解,在不涉及保密条例的前提下,透露了一些东西,教授们兴趣更浓了。
我趁机散发了一波程嘉溯的名片——见我随身带着程嘉溯的名片,孟老师摇着头隔空点点我,意思是:人还没嫁过去呢,就给对方这么掏心掏肺的了。
我讪笑一下,躲开孟老师,不想让他知道我和程嘉溯其实最近正在冷战。
这餐晚饭结束后,辅导员提醒我注意学校的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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