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万一那车主就住这附近呢?
这又不是电视剧,正常情况下,大家觉得有点奇怪之后,就会把这个疑点放过去,转而关注起别的事情。
唯有女老板深深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
我有点无力,心知十有八九那辆车就是唐韵派来监视我的了。再问心无愧的人,被人监视也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月色与西瓜汁带来的清爽心情一扫而空,我霍然起身,趿着拖鞋就往楼下跑。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几个人反应过来,也想跟着我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是怕我出事。不过没跟出来,就被女老板拦住了。
我匆忙跑下楼,那辆车子刚刚启动。偏偏青旅所在的这条小巷特别窄,它掉头不易,待要加速冲出巷子,我已经不管不顾地冲到车前!
车子猛地刹住,车轮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前保险杠距离我的身体只有不到五公分。
好险!
一是剧烈运动,一是后怕,我喘着气,扶着车头,直直地看向车里。
出乎意料,车里不是程嘉溯派来监视我的人。
而是他自己。
程嘉溯就坐在驾驶座上,手中的烟头明明灭灭,一如他难以辨明的心思。
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等他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不止一次?
我房间的窗户就在临街这一面的楼上,在我抑郁之极,推窗而望的那些晚上,在楼下看着我的究竟是别人,还是他自己?
隔着前挡风玻璃对峙良久,程嘉溯掐灭烟头,拉开车门走了出来。
我的心怦怦乱跳,真正看到他的瞬间我才发现我并不是真的已经麻木,而是强行麻痹了自己,假装不存在对他的思念。
可是当这个人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才发现自己心中充满渴望。
我的心叫嚣着,想要拥抱他,想要亲吻他,想要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程嘉溯,程嘉溯,程嘉溯!
但我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正在走向我的男人。
他容貌太美,气势太盛,以至于他走到我旁边的时候,我忍不住闭了闭眼。
程嘉溯啊……
我眼眶湿润,鼻子酸楚,因为他的靠近而不住颤抖,如同秋风中瑟瑟的落叶。
程嘉溯一言不发,用力握住我的手腕,狠狠吻下来。
烟草的味道笼罩着我,我奋力挣扎,说不清是想要反抗,还是想要迎合他。
他吻得那样用力,乃至于我的腰像柳枝一样不断向后弯折,弯折,最终仰面靠在车前,无助地承受他疾风暴雨一般的激吻。
他不像是在吻我,反而像是要吃掉我。
我反抗的力度逐渐减弱,熟练地迎合他——我们早已对彼此的身体与爱好了如指掌。
我屈起一条腿勾住他劲瘦的后腰,发出无言的邀请。
程嘉溯低哼一声,粗重喘息,我等待着与他身心合二为一的时刻。
但那一刻迟迟没有来临,程嘉溯用力掐住我的腰,额上青筋迸出。而后,他推开了我。
我茫然地看着他,昏暗的路灯下,他性感的唇瓣上还残留着我津唾的光泽,眼神却冷酷如南极亘古不化的冰山。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他冷冷地说。
我一愣,随即意识到我误会了一件事——他并不是来看我过得好不好,更不是来与我和好。也许他只是临时有事路过这里,也许他只是来确认我并没有逃离越城。
刚才发生的一切,是我……自作多情!
强烈的羞耻感瞬间将我包围,我后退一步,撞上车头,又急忙转身,退进路灯所投下的阴影里,试图强行找回自己的尊严:“你来做什么?”
程嘉溯没有回答我胡乱提出的问题,只是冷冰冰地看着我。
我的视线落到他手上,那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本该有一枚订婚戒指的。
我下意识摩挲自己的中指,那里的伤疤已经快要完全长好,再也看不出一点痕迹。
曾经那些如胶似漆的时刻,又能够留下什么痕迹呢?
“你和周玫在一起了?”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器,嘶哑干涩。
程嘉溯默然,不说话,不点头。
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答案:他和周玫在一起了。
他不要他的潼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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