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猷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回位子上,用敌视的目光扫过对面三人,尤其是江偌。
在范猷心里,江舟蔓肯忍气吞声,是不想让他跟父母闹僵。无论何时何地,都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考虑,这样的女人,叫他如何不爱?!
江偌隔着张桌子,看着范猷深情又心疼地望着江舟蔓,好似江舟蔓受了极大的委屈和心灵创伤。
江偌心想这范猷也是奔三的男人的,至于这么没脑子么?江舟蔓算计他,他都看不出来?还是说这次江舟蔓对他是真爱,抑或是范猷宁愿自欺欺人?
不过有时候,男人的心理确实难以猜透。
方也觉得范猷病得不轻,以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在同龄人中,算是比较能担得起大事的人,为人温和又上进。
她不再多想,着眼当下,介绍江偌给范猷:“这位既是江舟蔓的堂妹,也是博陆陆总陆淮深的太太。”
范猷没给好脸色,硬声硬气说:“我知道。”
范东溱狠狠横了一眼儿子,这什么态度?
都说那是陆淮深老婆了,换做以前,他哪会这么不顾大局,摆出这种不屑一顾的表情!
范东溱夫妻俩正是见过他的曾经的好,才忍受不了他的坏,双双怀念曾经那个能顶事的范猷。
方也歉意地看向江偌,低声道:“别见怪。”
江偌笑笑:“我明白。”
此次请来江偌,是范东溱和方也共同商议的结果,办法自然是方也提的,为了让儿子看清事实,他也不会干坐着,主动带节奏发话,用聊天的口吻问江偌:“我一开始都还不知道,你们堂姐妹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此话一出,范猷就冷嘲,一脸“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理论上来讲,蔓蔓在江家待的时间更长,”范猷看向江偌,脸上笑容带着攻击性,“陆太太好像前十几年,都是长在外面的?于情来讲,蔓蔓跟江家的羁绊更深。”
江偌现在根本就没把江舟蔓当做自家人,谈何身世对比。
她挑挑眉说:“不过是个姓氏而已,姓江的多了去了,我跟我爷爷是一家人就够了。”
如此一说,是将他们爷孙俩,跟江渭铭一家彻底划清了界限。
“你这话就说得太过分了!”范猷皱起了眉,江舟蔓脸色微变,在桌下拉了拉她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而范猷却是一副替江舟蔓不值的样子,紧紧反握住她的手,要替她讨回公道。
“什么叫你跟你爷爷是一家人就够了?蔓蔓他爸爸,跟她爷爷生活了几十年,人家的父子情分,爷孙情分,你想抹杀就抹杀?要不是你的出现,江家会是这样的结局吗?”
范东溱看着范猷言语激动的毛躁样子,恨不得能像他小时候犯错那样,狠狠抽一顿。
江舟蔓已是有些慌神,这时候宁愿当哑巴装可怜,也不能多说一个字,可范猷偏忽略她的示意,硬往对方陷阱里跳。气急败坏得想出声喝止他,但她惯常在范猷面前装弱者,只能从始至终地演下去。
她眼眶湿润,泫然欲泣地看着范猷,喉头哽咽:“你别再说了,和江偌无关,是我爸和我们兄妹的原因。”
江偌面无波动地说:“当然是你们的原因。”
范猷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说得这么理所应当?”
“我为什么不能理所应当?”江偌还真相知道江舟蔓是如何在范猷抹黑她的,笑了笑,继续引导:“做亏心事的又不是我。”
“分明就是你!是你仗着亲孙女的身份想要霸占江家家产,也是你硬要让你爷爷促成你和陆淮深的联姻,这样你就有足够的后盾支撑你垄断江氏,你敢说不是?”
范猷说完,一脸傲色,劝诫他的父母:“爸妈,你们可别被这个女人蒙蔽了双眼,虽说陆淮深的确是颗大树,你们也别错信她人,格局动荡,谁知道这个陆太太能做多久?”
方也一脸无奈的看了眼江偌:实在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变成了这个蠢样子。
范猷跟江舟蔓在一起之后就像着了魔,对江舟蔓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毫无逻辑思考力。
对比起范猷眼里纯洁柔弱的江舟蔓,她就是一个城府极深横刀夺爱的窃贼,意图独占江家的财产,还抢走了江舟蔓的男人。
真真是十足的蛇蝎!
江偌并未因范猷的话而气恼,而是看向江舟蔓,似笑非笑道:“没想到小范总对我有这么深的误解。依你之见,为什么我不仅没得到江氏,我爷爷还遭受了牢狱之灾,反而是你严重的受害者江舟蔓一家子,坐拥整个公司呢?”
范猷冷哼:“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江叔自然是为了自保,不得已做出反抗,再说江老确实犯罪,就别怪儿子大义灭亲。”
方也贴心为江偌准备了果汁,江偌一边听,一边镇定自若地喝果汁,喝完还跟方也说:“味道真不错。”
范猷见江偌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仿佛他的声讨,于她而言就是一场不怎么精彩猴戏。
他将原因归咎于江偌看不起江舟蔓,所以连他也不当回事。
他盛怒道:“江偌你别太嚣张,你如今不过就仗着陆淮深,有一陆太太的身份而已,除了这,你还有什么?”
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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