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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走出来之前,季栾川便和姜戈等人迅速闪身躲进了隔壁禅房。
“我靠,好险。”
“差点就被发现了!”
躲进禅房,陆晨松了口气。
许韵盘腿坐在禅房床上,淡淡道,“你要是再大点声,还能感受一次刚才的惊险。”
“买一送一,挺划算的。”
陆晨:“……”
“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他发现,和季栾川在一起的人,果然都不好惹。
不就是车上让她尴尬了一下吗。
这么记仇。
而被腹诽的季栾川丝毫不知道自己躺着也能中枪。
他躲在门口,双手插兜,半侧着身体,扭头去看外面的克尔谱。
从隔壁禅房出去后,他便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诵经堂,一脸慈祥的接待来寺庙里祈求好运和新奇参观的游客,即使被小孩儿揪着衣服不依不饶的吵闹,也始终笑眯眯的,像尊弥勒佛,丝毫没有昨晚的暴戾狠辣。
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主持。
夜里却变成犯罪团伙的头目。
要不是亲眼所见,在坐的几个人恐怕都难把这两个身份联系起来。
“你们也看到了。”
“现在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顺着姜队之前给我的信息,和我买通的线人信息,我从西北出来后,便以游客的身份跟踪到了这里,暂住在禅房。”
“经过两天观察,我发现这里就是克尔谱以前的老窝。”
“这间寺庙,是加德满都一间废弃的寺庙重新修筑后对外开放的。”
“可奇怪的是,这里虽然住着一群苦行僧,却从来没有人像尼泊尔地区别的苦行僧一样,半夜起来苦行。”
“也没有人按照苦行僧的生活习惯去修行。”
“只有白天寺庙对游客开放的时候,寺里的苦行僧才会穿上袈裟去诵经,或者盘腿坐在佛堂的荆刺上苦行。”
“但你们知道吗。”
“昨天晚上,跟踪克尔谱出去之前,我偷偷去了一趟佛堂。”
“结果发现佛堂坐垫上的那些荆刺,都是假的。”
这就更加可以说明,这间寺庙有问题。
虽然许韵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可直觉告诉她,克尔谱他们的大本营就在这里。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苦行僧没有像其他正常的苦行僧一样修行的?”陆晨忍不住疑惑。
马克也表示神奇的看着她。
许韵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点开电脑上同事传来的文件,和自己之前为了采访苦行僧做专题报道而深入了解过的资料。
上面写明,苦行僧是盛行在印度和尼泊尔一带的修炼方式。
这些苦行僧大多数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带着象征湿婆神的三叉丈,边走边吟诵经文。而他们的日常,就是忍受一切普通人类认为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以此达到苦行积德的目的。
这些修行多分为,长期断食甚至断水,躺在布满钉子或者荆刺的床上或者坐垫上诵经,行走在火热的木炭上和忍受酷热严寒带来的痛苦,以此锻炼忍耐力和隔离人的基本欲望。
而苦行僧门为了苦行,常常会凌晨便开始修行。
绝不会享受一丝一毫的奢侈生活。
但这间寺庙里的每个苦行僧许韵都观察过。
他们的头发只有白天凌乱不堪,可指甲缝里干净的没有一丝污垢,晚上出门穿的睡衣也都是舒适的高等布料制成的。
没有游客的时候,外面的其他禅房里还会时不时传来酒肉的香气。
这怎么可能是一间正常的苦行寺庙呢?
“难道你怀疑,除了克尔谱,其实这间寺庙里的所有苦行僧,都是他的团伙?”
许韵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所以今天你们先呆在我的禅房里不要出去,需要喝水吃饭我去买。”
“等晚上寺庙关闭,克尔谱行动的时候我们再跟上去,一切就了然了。”
“恩,这个主意不错。”马克首先赞同。
“队长,你说呢?”陆晨看向姜戈。
姜戈蹙了蹙眉,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许韵说的办法,是眼下最简单直接,也是最方便易行的。
虽然浅显,可只要跟踪到位,克尔谱自然会路出马脚。
而且还有一个齐悦。
在跟踪的路上,姜戈等人并没有意识到齐悦和克尔谱竟然会彼此反水。
狗咬狗,最终得利的当然是旁边蓄势待发的路人。
“你怎么看?”姜戈问季栾川。
季栾川抿了抿薄唇,视线扫过窗外忽然靠近的身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等那道身影漫无目的的离开之后,他才叩了叩桌面说,“我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陆晨等人齐齐看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