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轻是我的女人。”
容恣目光微垂,坚硬的黑睫掩去眼中浓浓的雾色,再抬眼对上姑姑容天爱时,已是湛黑一片。
其中,深意如漩涡流转。
“她有了我的儿子。”
容恣的话极短,也极简,完全可以让人感觉到他强硬的态度。
听到容恣说‘儿子’两字时,容大海和容天爱十分默契地同时挑了一下眉。
果然不愧是父女,连动作都一样儿。
容天海和容天爱是早知道唐晚轻怀孕了,只不过是不是个儿子,两人并不清楚。
魏书和山子那边儿嘴紧,基地的事情向来就是容恣在处理。容恣不让人说,魏书和山子自然不会开口。
不过,容恣能有孩子,他们是很高兴的,不然也不会同意容恣将唐晚轻带回容宅白虎院儿。
容大海扯了下嘴,胡子跟着一翘,很没趣地说了一句:“这都没生下来,你怎么知道就是个儿子!小子,老子告诉你,话别说太满。小心以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容天爱看了眼自个儿的父亲,也来了一句:“确认了吗?”
容恣勾了勾嘴儿,邪肆又狂妄:“箭无虚发。”
容大海:“……”
容天爱:“……”
容大海平时可是恨死了容恣这样一副胸有成竹狂妄无礼的嘴脸儿,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孙辈当中,也就这小子有这本事儿。
所以是又爱又恨。
容大海嘴角抽了抽,嘴角的白胡子跟秋风抖落叶似的,语气稍缓:“那不能说话这毛病儿,能治好吗?容家总不能有个哑巴媳妇!我总不能,临了,让其他人看我笑话。”
一说哑巴两字儿,容恣就不喜欢,黑黢黢的目光像利刀一样射向容大海。
容大海别过眼,暗暗递了个眼波给自己的女儿容天爱。
容天爱端着身子轻嗯了一声儿,冷淡疏离的嗓音响起:“我去看看。”
容恣咧嘴儿,笑了一下,不客气道:“那姑,现在走吧。”
容天爱明显一愣,面上端庄的神情有些没绷住。
容大海啐了一声儿,酸不溜丢道:“这才回来多久!你就这么急!你你你,还真是宝贝她啊!”
容恣起身,居高临下地给了容大海一个不然你说呢的眼神。
容大海不服气,也跟着起身,奈何年纪来了海拔比不上年轻人。
哪怕是瞪着白眉大眼儿,也生生比人矮了一截。况且,容恣的基因是真好,在一众孙辈儿当中,就他特么长得跟冲天炮似的,蹿得老高!
容恣睨了容大海一眼儿,打个头就先离开了。
——
容恣和容天爱一前一后,出了朱雀院儿。
到白虎院儿的时候,容天爱叫住了容恣。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容天爱坐在白虎院的大堂问。
容恣微偏头看向她,眼中浮着一层让人看不到底的厉色:“缘分。”
“既然你找到了她,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容天爱冷声道。
“我不希望她出事。”容恣顿了一下。
接着又道:“那一次,是最后一次。”
容天爱听出容恣话语里的警告,面色一白,微眯起眼睛。
容恣转身,一双黑沉沉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目光明明澄澈,却带着一股让人退避三舍的唳气!
容天爱的身体,不自觉得往后倾了倾,微垂下脑袋,掩去眼中的一丝慌乱与无奈。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告诉你了。”
“一定要让她恢复正常。”
容恣单手插在裤口袋里,半点没有求人的自觉,命令道。
“这个,我不敢保证。不过,既然是你开口,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容天爱道。
若是唐晚轻在的话,一定会很奇怪,为什么这两人的相处,一点儿也不像是长辈与晚辈的相处。
容恣的姿态,完全就没有将容天爱放在眼里。
而容天爱似乎对容恣并没有什么亲近之感。
“希望你说话算话,不然,在基地那个人,你应该知道的。”容恣态度轻飘飘地补了一句。
看样子,应该是完全拿捏住了容天爱的痛处。
容天爱没有再说什么,她起身往白虎院儿的东厢去,容恣紧随其后,似乎并不放心让她单独去找唐晚轻。
陌生的环境,让唐晚轻看起来特别安静。
自从容恣把她带到白虎院儿之后,她就规规矩矩地待在屋内,不出门,也不说话。
不出门,是不想出门。
不说话,是说不出话儿。
容天爱进到东厢房,推开陈旧的雕格双叶门,就看到唐晚轻身着一条白色的毛呢背带长裙,很乖巧地靠着屋内的架子床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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