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崩射出危险的光,看得木宁夕都禁不住颤抖。
“呵呵,是啊。他对我很好。”
木宁夕干笑两声,很努力地点点头。
“然后呢,他对你做了什么?”
司徒天逍咬紧牙关,若他查出那个男人是谁,必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那你要不要听我继续讲啊。我才讲了一半呢。”
“讲。”
木宁夕表示她很担心,害怕不等她把故事讲完,司徒天逍会先一步掐死她。
“那个,你一定要听完整啊。不能半途发火。”
“讲吧。”
司徒天逍隐忍下怒火,鹰眸里燃着两团火,打定主意一会听完故事就逼问出那男人的名字,然后派人去寻找男人的踪迹,再斩草除根。
木宁夕抓抓头发,说:“那个王子啊。他被我美丽的脸蛋所吸引,深深地爱上了我。然后,他……他……”
“他,怎样?”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司徒天逍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他英俊的脸庞笼罩着一层寒冰,无形怒火燃烧着他仅存的一丝理智。
木宁夕缩缩脖子,她能不能活着把故事讲完啊?司徒天逍的脸色太恐怖啦。
“爷,你能听我讲完,再发火吗?”
“讲!”
司徒天逍已经很极力的克制,他将握紧的双拳悄悄藏在后身,鹰眸始终盯着木宁夕。
仿佛自己是一只小猎物被野兽盯着,木宁夕深吸气,干笑着说:“那位王子将我抱紧,对我说了许多的话。他问我喜不喜欢珍珠和红琉璃制成的凤冠霞帔,而且……”
脸色变得好一些啦。
再接再历,继续讲。
木宁夕一边观察司徒天逍的脸色,一边谨慎地说:“而且英俊的王子还吻了我,将我吻醒啦。”
如果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听懂故事中的意思,他司徒天逍直接将“至尊狼王”的名号亲手剔除掉。
说了半天,令他嫉妒到喷火的英俊王子竟然是……他自己?
“野丫头,你欠打。”
“哈哈哈哈。”木宁夕开怀大笑,扑进司徒天逍怀里,小脸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蹭蹭蹭,撒娇说:“我早就提醒过你,一定要听完整。是你自己乱发脾气的,怎么能怪我呢。”
“鬼灵精。”
司徒天逍低头亲亲木宁夕的鼻尖,问:“你喜欢珍珠和红琉璃制成的凤冠霞帔吗?”
“喜欢。”木宁夕头枕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聆听强而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喃喃自语道:“爷,我能不能先杀了乐月瑶,再嫁给你。”
“为什么?”
“因为不想给司徒家带来麻烦。”
木宁夕抬头,认真地对司徒天逍说出自己的担忧。
“爷,我不是个纯善的女子。既然乐月瑶下毒想害死我,我就要用同样的方式来报仇。当然,那位抚养我长大,却将我作为棋子的月老夫人也不会是例外。”
“我帮你。”
司徒天逍心疼地拉着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只要这颗心脏跳动,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一定会帮你完成。”
“不。”木宁夕摇头,收回手,说:“爷,我曾经说过一句话,此生也必为这句话而行动。”
“什么话?”
司徒天逍像看陌生人一般盯着木宁夕。她稚嫩清秀的脸上有着异样的坚毅,连他这个征战沙场多年的男子都不容忽视。
木宁夕眼中闪着斗志的光芒,一字一字地像宣布誓言一般。
“我行之,天欲阻,必逆;我行之,人欲拦,必诛!”
“此生我木宁夕一定要作强者,再不会任人摆布,为人刀俎。”
不知不觉,司徒天逍为那句豪言壮语为之激动。他从来没有听过一个羸弱的女子口中会说出如此豪迈的誓言。
就算他的奶奶杭氏出身草莽,也从未有这般令人刮目相看的潇洒气势。
“宁儿,我会与你一同完成这句誓言。”
“不。”木宁夕再次拒绝,当看到司徒天逍刹那阴沉的表情,她急忙解释说:“你先别生气。我只是想到司徒家的安危。”
司徒一族,的确是司徒天逍最大的顾虑。而且他迟迟没有暴露“狼王”的身份,也是因为不想司徒家的政敌们抓到这个把柄,借机铲除司徒一族在南晋国的地位和势力。
深知他的想法,木宁夕并没有埋怨他,更没有鄙夷他的胆怯。这让司徒天逍感激不己。
“爷,我知道你是真心的疼我。但是,在我没有完全想到一个好的计划铺设未来之路,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先不要……”
“不行。”
司徒天逍断然拒绝,握住木宁夕的小手,说:“有些人,有些事,并不需要你亲力亲为。你甚至可以交待给别人去做,由你来谋划全盘,一样是报仇啊。”
“我想亲手了断。”
木宁夕叹息,看向司徒天逍的大眼睛里有掩不住的悲怆。他永远都不会懂,原主宁儿被乐月瑶毒死,最终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好,我只要了断乐月瑶,便答应和你成亲。爷,这样行吗?”
退而求其次,她至少要给原主宁儿报仇,才能心安理得地嫁给司徒天逍,与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否则,她总会觉得对不起原主宁儿,余生都在愧疚自责中度过。
司徒天逍还想拒绝,但他知道木宁夕心意已决。那么,他只好暗中帮助她尽快解决乐月瑶,而且是在皇上下旨赐婚之前。
二人相对无言,各怀心事,各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