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姑姑!”
对刘姑姑淡淡一笑,仇御风轻道:“惜嫔娘娘说了,那日在凤仪殿中,只是一场误会罢了,她只是不小心绊倒了烛台,并非是要放火。”
望着仇御风,刘姑姑笑嗔:“仇御风,你当我是不知世事的黄口小儿么?如此蹩脚的理由,即便你说出去,普天之下,又有几人会信?”
轻抬手中碧玉箫,仇御风浅笑着问道:“看样子,刘姑姑是不信仇某所言了。”
世上有一种人,淡笑之间,便可杀人于无形。
刘姑姑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晓得,仇御风便是这种人。
“俗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看着仇御风浅笑的样子,她蹙起眉头,轻轻叹道: “仇公子从来无缘进入凤仪殿,自然不知……那凤仪殿的烛台,皆都摆在台柱之上,那台柱约有五尺之高,我时至今日,都想不明白,以惜嫔娘娘的身高,是如何不小心将台柱上的灯烛给绊倒的?”
刘姑姑说话的语气,并不算大。
但听在仇御风的耳中,却犹如五雷灌顶。
此刻,他脸上幸有面具所在,否则,任何人都可见他面色有变。
仇婉若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她就像菟丝花一般,永远依附着他。
他让她学什么,她便学什么。
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从来,她听从着他的一切指派。
他,亦从来都不曾想过,仇婉若竟会与她说谎。
但直觉告诉他。
刘姑姑此刻所言,绝对属实!
这一次,那个被她视作菟丝花的女子,终究做出了一件他意想不到的大事。
而……对于这件大事,他却一直都一无所知!
念及此,他紧握着碧玉箫的手,因用力多大,而微微泛起白色。
唇角处,浅笑敛去,仇御风眸中杀气弥漫。
“此事,我既可搬台面上来说,你以为,我会傻到猜不到她会派人来杀我么?”对他眸中的杀气,丝毫不以为意,刘姑姑因腕部痛楚,倒抽一口凉气。
但,即便如此,她却仍旧轻笑道:“倘若,今日我死了,我敢断定,那个秘密,很快便不再是秘密了。”
闻言,仇御风眉宇轻皱。
他早已猜到,以刘姑姑的阅历。
此事,她竟然敢拿出来要挟仇婉若,便一定会留有后手。
紧握的大手,微微放松,他凉凉问道:“你也想以此来继续要挟我么?”
“我若什么都不做,想必今日便会殒命于此吧?!”十分肯定的轻问一声,刘姑姑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痛楚笑了笑:“不过,仇公子严重了,我只是想……与仇公子谈笔交易罢了!”
昨日,她才收到飞鸽传书。
他的主子,要她出宫,欲要商议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一事。
如今,既是她的主子,要动她手里的这颗棋子。
那么,此事,便必定牵连到仇御风。
既然,仇御风迟早都会知道她身后的那层关系。
那么,她此刻,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仇御风闻言,唇角的笑,越发的冷了一些。
微扬起头,他再问:“谈什么交易?”
“谈交易的人,另有其人,并非是我,仇公子随我一路前往便可。”轻轻一笑,刘姑姑转身向着小巷深处行去。
“爷!”
看着刘姑姑自自己身侧走过,原本挡在她身前的那人,不禁以眼神询问仇御风。
手腕轻抬,将玉箫握在手中,仇御风对自己的手下点了点头。
见状,那人微微侧身,让刘姑姑过去。
一路上,刘姑姑在前,仇御风带着几人紧随其后。
她们一行,并未走大路,而是一直在小巷中穿插,直到最后……在一座府邸的后门处停下脚步。
“爷,这里是……”
左右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阿忠凑近仇御风耳侧轻道:“是齐王府的后门!”
“这里确是齐王府!”
闻言,刘姑姑转过身来,淡笑着点了点头。
心下,思绪飞转。
仇御风轻抬眸华,看了看眼前的王府后门,又看了看刘姑姑,这才哂笑着说道:“原来,一直以来,站在刘姑姑身后之人,并非太后,而是……齐王殿下!”
原本,他的目的,是让仇婉若接近太后。
在讨得太后欢心之后,探得几年以前,那些早已被尘埃掩埋的真相。
但……他没想到,会发生仇婉若火烧凤仪殿一事。
更没想到,此事的亲见者刘姑姑,竟会是赫连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