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城苑里,屋内吹熄了灯,所有侍女终于一并褪下,月儿悄然拉开了袖子,那里有一道伤口,明显已经结痂。
月儿有些愤愤的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许久之间的衣物,撕下来了一块布,沾着药膏清洗伤口。
昨晚她一夜没睡,就等着早上一朝爆发。为了让事情显得更加逼真一点,她拿簪子划破了自己的胳膊内侧不显眼的地方,将血迹落在床单之上,这证明了她是处子,想来,也会得王爷几分垂怜。
今天白日的时候,王妃一行人前脚刚走,碧芳安排进来的丫鬟们就进院了,连让她松一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那帮丫鬟一个个都跟榆木嘎达似的,她的吩咐的确言听计从,可是想要跟她们聊一聊天,讨好一下,也好得个心腹为她做事,谁知道一个个的却都像聋子一般,偏偏听不到她说话,真是气死个人。
月儿的身边一刻也没离开过人,无论她用什么理由去支开身边的人,也会有另一个丫鬟过来补上,似乎是故意的想要监视她,所以她一直没有时间清洗伤口。这回可算是到了晚上,丫鬟们除了一个在外屋守夜的,其余全都睡觉去了,月儿便得到了机会清理伤口。
虽然这伤口不深,发炎感染的可能性比较小,可是身为女子,哪一个能不爱惜自己的皮肤?若是留下疤痕那可就不好看了。
第二是清晨,一切照如往常,今日没有雪,是个晴天。
按理说,这是小鱼儿出嫁的第三日,本应回娘家,可是小鱼儿早就没有了父母,又是从湘王府出嫁的,所以说,湘王府就算是小鱼儿的娘家了。但是说到底,杨鸢洛和墨祁煜也不是这小鱼儿的父母,不过是主子而已,所以说,该有的敬茶礼节全都免了。
墨祁煜此时正和赵俊淇在正厅叙话,小鱼儿便和杨鸢洛一起回到了观澜院。
一进屋,白芷就过来倒茶,小鱼儿有些不习惯,愣是没敢接白芷递过来的茶杯,倒是杨鸢洛见她拘谨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这湘王府不就是你自己的家?你紧张什么?”
小鱼儿尴尬的笑了笑,此时见外了确实不好。
“怎么样?当了夫人,姑爷对你可好?”
小鱼儿一听这话立马羞红了脸,低声道,“谢王妃关心,姑爷对奴婢确实好。”
杨鸢洛见小鱼儿一身的穿着,虽然不比自己,但是也差不离,再看小鱼儿满面红光,确实和做丫鬟的时候不一样了,由此可见这个赵俊淇的确是疼惜小鱼儿的。只要能对小鱼儿好,杨鸢洛也就放心了。
“现在都说了你是夫人了,在我面前怎么还要自称奴婢?”杨鸢洛有些嗔怪道。
小鱼儿却执着的摇了摇头,“这不是奴婢拿乔儿,故意说自己忠心,只是王爷和王妃对奴婢的确是大恩难报,犹如再生父母,奴婢自称是奴婢,也是求个心安。”
一听这话,杨鸢洛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只能由着小鱼儿去了。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雪影进门行礼道,“王妃,月夫人来了。”
杨鸢洛一听,脸色顿时阴暗下来,这个月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着小鱼儿过来的时候来了,真是可恨!她这个王妃在小鱼儿面前还有什么颜面?
小鱼儿却是满脑子的雾水,见杨鸢洛脸色不好,问道,“月夫人?哪个月夫人?”
白芷和雪影都是缄口不言,小鱼儿知道了,这个月夫人,肯定就是王府里新上位的了。真想不到,她才嫁出去三天,王府里就又多了一个主子。
小鱼儿不禁替杨鸢洛操心,可是也同时害怕了自己的未来。赵俊淇是个当官的,将来为了往上爬,肯定少不了要娶些官家女子作为助力。
而自己的娘家早就败落了,根本帮不上赵俊淇什么忙,在外人眼里,她的出身只是个丫鬟。到时候,那些妾室再仗着家中的背景欺负她,那……
“请进来。”
小鱼儿原本心中有些焦躁,一听杨鸢洛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仔细盯着门口,她倒是真想见见,这个“月夫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有手段。
当月儿进屋的一瞬间,小鱼儿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意料之外。
这帮从宫中来的丫鬟有手段她是知道的,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这个月儿竟然不是冲着玉衡公子去的,而是为了王爷!
“月儿给王妃请安。”月儿盈盈福身半跪下,礼数倒做的周全。
皇室后院立规矩,妾室的确是需要给正室行半跪的礼的。
杨鸢洛也懒得为难她,“平身。”
“谢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