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今天餐车被承包了,说是哪个大帅的侄子今天过生日,他请了很多朋友在会客厅狂欢呢,今天不做别的……人家这一个生日,我们都帮着给收拾了很久还不落好……想吃别的晚上吧。”乘务员没好气的说道。
听得出来乘务员很是怨念。
“吃吧。”凌寒拿过餐盒,本来是想吃,可是,一阵反胃。
凌寒觉得胃有些不舒服。不过,因为早上吃饭时候,大哥一直阴沉着脸训他,他也只喝了一碗粥,现在到底是饿了。
“你别吃了,早上有个药对胃有刺激作用,你吃不下这样油腻又硬的饭的。要不要喝点奶,吃点蛋糕?”
陆曼卿趴在旁边桌子的边缘,探着身子跟凌寒说道。
虽然对凌寒这种惜字如金有点小不满,但是,陆曼卿还是本着医生的仁慈提醒。
“要知道应该带点糕点的,今儿早上小凤还说做了栗子酥要给我带,我没要。”明杰一脸的懊恼。
“没有就算了,没事儿。”凌寒咬着牙,强忍着扒拉了几筷子饭。
“你干嘛这么勉强自己。我这里有……”陆曼卿站示意程柔拿出一罐自己备好的奶粉,和一袋子糕点,递给了凌寒。
“可是曼卿姐,我们只有这些蛋糕……”程柔嘟着嘴。
刚才那些餐食,她们看着都没有要。
陆曼卿瞪她:“饿不死你。”
凌寒推开了陆曼卿:“没事儿的,我也不大喜欢吃甜食,谢谢好意。”
说着,凌寒就着明杰递过来的热水,三下两下吃掉了一盒炒米饭,又大口的喝水。
“你吃那么急干嘛……”凌言道。
“以前在军校的时候的习惯,那些老师故意的给我们准备些喂牲口一样难以下咽的饭,训练量那么大不吃肯定不行的,不好吃的东西,快点吃完了不就行了……”凌寒笑着说道。
凌言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声,没有说话,吃了几口米饭也觉得难以下咽。
明杰更是负气的推开米饭:
“不吃了。”
“我给大家冲几杯奶粉吧……”程柔道。因为一句嘟囔,被陆曼卿瞪了很久,程柔主动的说道。
“那谢谢了。”明杰愉快的说:“我去拎水……”
旅途漫长,乏味的很。凌言带了书随手翻书,明杰在车厢里来来回回晃悠了好几圈了。凌寒到底是身体有伤,不敢靠着座椅;试试趴在桌子上,车又晃晃悠悠的,感受到的车轮滚滚的声音特别强烈,也不是很舒服。虽然是累,凌寒也只好是强撑着一直端端正正的坐着。
“你过来到我这边靠靠吧……”凌言道。
看得出来凌寒强忍着不适。
凌寒摇头:“二哥我没事儿……”
“这还有一天一宿的时间呢,你这样熬着也不行啊……”凌言道。
凌寒摆摆手:“二哥你别管我了,我真没事儿。”
凌言看着凌寒,很是疼惜,却也是没有办法。本来,他们两个年纪最是接近,真是从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可也是现在,凌言才恍惚的觉得,就是他带着弟弟去美国的这几年,凌寒成熟了很多,性格也越发的沉稳沉默了,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倔强率真的三弟了。
火车到直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过了保定站,车厢里就活跃了起来,大家都盼着下车。
一路上,陆曼卿一直看顾着凌寒的病情,对凌寒很是照顾。凌寒也很是感激。
“这么劳烦你,很不好意思了。”
接过来陆曼卿递过的药,凌寒道谢。
这一日的相处,陆曼卿也发现凌寒确实是话比较少,倒也不是不愿意理她。更何况,凌寒不时的有发烧,药物作用下也难免犯困可又睡不了,实在也是难熬。她自然也知道病人身体不适不想说话,可是,看他沉默着不愿意跟他说话,她心里又觉得不愉快。
陆曼卿觉得自己也有点不可理喻。平日对病人,她从不是很热情,不是愿意说很多话。她是留学回国的主治医生,常常要接收比较多的重病人,每天的工作都很辛劳、疲惫。面对她,病人都在唠叨着自己的病情,很多形容,其实并无关紧要而且容易造成医生的误解和没有必要的紧张,是以,她都是简短的问话,冷言冷语的,笃定的判断,见惯了生死,她自觉还是个心肠比较硬的人了。可是,明明眼前这个“病人”也算不得重病,她又偏觉得很同情他。
“你现在没有发烧了,不过,只要是有伤口有炎症,还是随时都可能发烧的。这个药,我给你注明了药名和吃法,你先留着吧。这药吃了胃有点不舒服,会犯困,不要开车……”
陆曼卿嘱咐道。
“谢谢,你费心了……”凌寒道,目光很是诚恳。
“不客气。你要保重。还有,马上要下车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陆曼卿问道。不同于闺阁中的小姐,见广识多的陆曼卿自有一番的洒脱和飒爽。
“沐凌寒……我们再会。”
随着车轰鸣的到站,凌寒笑着说道。
“再会。”陆曼卿也是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