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临行前,依照着惯例,凌言与凌寒规规矩矩的在祠堂祭拜了父母,跟大哥鞠躬行礼告辞。
火车轰鸣中,缓缓驶出了站台。
头等车厢座位是沙发。两个沙发中间放着一个桌子,凌言与凌寒相对而坐,明杰就坐在了凌言旁边。
凌寒看着窗外出神。
“凌寒,你怎么没什么兴致啊?”明杰问道。
凌寒有些诧异:“要有什么兴致?”
“好不容易离开家了,没有大哥天天威慑着你,应该高兴点吧。”明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凌言与明杰坐在一排,一抬手就敲了明杰脑袋一下:“你这一出来就半点分寸没了啊……”
凌寒一笑:“明杰说的也没不是……我跟大哥肯定八字不合,凡是我说的做的他鲜有看得过眼的……”
凌言瞪他:“胡说八道。”
凌寒自嘲的笑笑,没有继续说。
“哎呀,终于是上来了,差点误了车……”一个穿着藕荷色洋装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子拎着两个大箱子,似乎是从别的车厢一路挤过来的,累的气喘吁吁。把箱子在地上一放,坐在了与凌言他们一排的过道另一边的座位上。
“让你早点收拾东西从不赶早,误了车你自己跑回北平去。”
另一个女声道,也是累的气喘吁吁,手里一样拎着柳条编的箱子。
声音很是熟悉,凌寒一抬头,竟是在慈爱医院为她治疗的女医生陆曼卿。
陆曼卿今天穿着便服,一身淡绿色的洋装,之前盘起来的头发也松开,两边用银色的卡子别住了头发。一路的奔跑,发丝有些凌乱。较之那一日口罩后面那个冷冷的严厉的医生,今天看到的陆曼卿倒只是普通的邻家女孩子一般。
“真巧,又遇到了……”陆曼卿道:“不过,你应该去医院换药的。我只给你开了三天的药,我手里也没有药了……”
陆曼卿摊手。
凌寒一笑:
“我没事儿,已经好了。谢谢你的药呢……”
陆曼卿不理会凌寒的话,伸手去抚凌寒的额头,凌寒微微侧头,却没有躲开,只能任由陆曼卿。
“伤口看起来还是有发炎,有点低烧啊,吃的药也没有了吧……”
“没什么事儿了,缓缓就好。”
凌寒若无其事的说道。
“吃的消炎药我有的,一会儿找给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好好保重怎么成。作为医生,最是痛恨你这样的病人。”
陆曼卿斥责着凌寒。
凌寒无奈的苦笑。
“谢谢医生。”凌言点头示意着。
“程柔,一会儿你找出来这几样药……”陆曼卿吩咐着对面叫程柔的女孩。
程柔连连点头,末了又道:“这几样药,好像在,嗯,可能是这两个,也可能是这两个箱子里分散装着的……”
程柔指着那总共的三个箱子,瞪着大眼睛,一脸的无奈样子。
陆曼卿一笑:“你就慢慢找吧……”
良久,程柔翻出了四瓶药递给了陆曼卿,陆曼卿一样倒出了几粒倒在手心。
“伸手……”
陆曼卿侧着头,对凌寒道。
凌寒伸手接过了药,囫囵吞下,大口的喝水。
“你们去哪儿?”
陆曼卿问道。
“北平。”
“呃……”陆曼卿皱眉:“这个路程太长了,要明天晚上才能到了呢。你现在不适合出门的……”
“没关系的。”凌寒道。
“你也在北平工作?”陆曼卿问道。
“是的。”凌寒道。
“我在协和医院工作。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我。”陆曼卿道。
“谢谢。”凌寒面无表情。
陆曼卿有些气结,她发现凌寒的话真是很少。问一句他就会回答几个字,惜字如金,一般不多说话。
陆曼卿回头,看着程柔正在看她,似笑非笑。
陆曼卿负气的坐回自己的座位,拿出书来看。
凌言抬眼看看凌寒,又看看陆曼卿,心中觉得有点好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火车的午饭供应的鸡蛋炒米饭。米饭炒的很粗糙,就是大勺子腥油拌了鸡蛋和米饭一样,酱油好像还放多了,颜色很深,油很大又没有香气。
“有没有别的啊……”明杰问道。
“没有……”乘务员回答的毫不客气。
明杰瞪眼,又耐着性子问道:
“是不是餐车还有提供其他的饭?”
“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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