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司徒夫人还是到她那里去吧。你我若是有缘,日后定还会相见的……”
司徒夫人不敢忤逆了灵犀的意思,只能双眸含泪的福身告退。当她转身走到殿门口时,听见荷叶对灵犀道,“娘娘,到了用药的时候了……”
司徒夫人捂着胸口,心碎得一塌糊涂,想哭却又怕自己的眼泪招来不必要的事端。只能强忍着,跟着引她前来的小太监离去了。
回到内殿中后,灵犀端过补气血的汤药,皱着眉头往下咽。
喝完后漱了嘴,才对荷叶问道,“送药的人说没说这药要喝到什么时候?”
荷叶把残留了一点药法的白玉碗递给含烟,摇头道,“药童留下了七日的药量,说王太医说,这药最是滋补,还是常喝着些的好。”
“太苦了。”灵犀皱眉,道,“不是说是药三分毒吗?我这样日日饮着,怕是气血补上来了,别的毛病又来了。”
荷叶连忙呸呸呸的呸了几声,道,“娘娘,您身子好着呢。等把气血补上来,您就没任何的不适之处了。”
巧竹端了碗略冰的梨水递给灵犀,笑道,“娘娘,奴婢就知道您怕苦。所以一早就备下了这冰梨水,你喝些子压压胃里的酸劲儿。”
灵犀接过白玉碗,把碗内微黄的梨水慢慢喝了下去,品了品,笑道,“微甜,正好煮些给五公主和五皇子喝。”
巧竹道,“煮了一盅,早给五公主和五皇子送去了。因是冰的,没敢让他们多喝,毕竟天气凉了。”
主仆几人说说笑笑聊了一会,小德子从外面进来,低头对灵犀道,“娘娘,司徒夫人到半月阁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出来了,脸上表情虽然平静,可眼中隐隐有些怒气。”
灵犀挑眉,沉默须臾后缓缓道,“是我心急了吗?我今天是不是戳她的伤疤揭的太过了?”
“娘娘,司徒夫人心中本就对您有愧。今日不管您做什么都好,司徒夫人心中都平静不了。”荷叶轻声道,“一个是她从小走失,在宫中几经生死才活下来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在司徒府中长大,一直泡在蜜里面的养女,相比之下让她心中怎么能好受?”
“这就是为人母的心啊。”灵犀歪在竹榻上,指着院子中那开败了荷花的大鱼缸,道,“小德子,把那几个大鱼缸搬走吧。才几日的时间,这晚荷便开败了……”
小德子称了声是后下去了。
永安帝的三封信送到丰阳行宫,就如掉进了泥潭之中一样,没有传回丝毫的消息。
到了九月末,后宫的妃嫔纷纷猜测孝和太皇太后恐怕是不会回宫的。毕竟孝和太皇太后如今已是七十几岁的高龄,这样京城丰阳的折腾,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在丰阳行宫之中养老,以度余生。
瑛妃是所有后妃之中心中最畅快可也最是咬牙的。
孝和太皇太后不回宫,她便是这后宫之中权势最大的女人,虽说不在后位,可毕竟协理六宫,尊为四妃之首。
咬牙的是为了迎孝和太皇太后回宫,她花费了不少银两把永寿宫重新收拾了一番。就连长乐殿后面那个专门适弄花草的落梅轩,都又重新派了匠人去精心打理。
孝和太皇太后这一不回宫,她所做的一切讨好之举全都落了空,也难免让众妃嫔们在后面念叨几句讥讽之词。
到了十月上旬,德阳殿的小花园中只余下了金灿灿的金菊和如雪的木芙蓉争香斗艳,那些子温度稍低一点便活不下去的,早早便被秋霜打掉了花头。
后宫中的妃嫔们,也如那些被秋霜打了的娇嫩花朵一般,一个一个都低下了似花美貌。
永安帝,已经二个多月没有进过后宫了。
没有皇上的圣宠,她们还争什么?她们还拿什么去炫耀?
瑛妃在九月末的时候很正义凛然的去太和宫劝过,最终的结果却是还未进紫宸殿便被永安帝命冯公公给请了回来。
没人知道永安帝让冯公公传了什么话给瑛妃,不过瑛妃从那后便再也没有去过了。
在后宫之中妃嫔人人担心恩宠的时候,德阳殿中又开始闹鬼了。
十月初二那日夜里,灵犀等了半月之久的‘鬼’终于出现了。那鬼在夜半无人之时飘到了五公主住的寝殿之中,吓得五公主一声惊叫,第二日便病了。
十月初五那日子时,那‘鬼’又吐着鲜红的舌头站在了德阳殿主殿的窗外,吓得当时值夜的含烟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十月初七夜,那‘鬼’又在众多宫人困倦之时,飘到了五皇子住的寝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