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齁苦,炒老了的蒜泥菠菜和一咬一口碎蛋壳的半生炒蛋满满的塞入口中,面相是口口甘甜,不一会儿,这饭碗里就咽下大半。
她还在低头扒饭,像极了一个三日没吃过饭食的孩子,把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岳莘将信将疑,看那股股的腮帮,嚼得漫长,她到底起了疑心,拿了筷子各菜尝一口,就忽然皱着眉站起来,要把那两盘菜端出院子倒出。
她后悔上菜匆忙,没有来得及尝尝,这糟糕的菜喂给屋里的猫吃,猫都下不了嘴,可子桑…
子桑见岳莘神情突然变得苍凉,她急忙伸出手把两盘菜夺回,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把菜都到进自个碗里,又开始吃里来。
“别吃啊!吃坏了身子怎么办!快倒掉!”
可子桑哪听她的呀,岳莘追着她满院跑,跑得她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捂胸喘气的时候,子桑已经全部菜塞口里里,像猴子一样灵敏地把桌上碗筷端回厨房,她不知她在疱厨里做什么,也无法起身探究,只是捂住昏眩的太阳穴,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气。
待她好不容易恢复,起身要过去的时候,子桑端着热腾腾的菜盘便往出来了,她着急的也跟着往屋厅走去,走进饭桌前一看,才发现那是一盆简简单单的细葱炒饭,她把她夹生的饭回炒了,正拿着她的饭碗把炒饭往里勺。
“灶房里剩下一把葱,只能将就着吃了,不行,我待会到外面给你带些吃食回来。”
子桑说着,也不去看她,只见她只是默默坐下,接过她递过去的碗筷子,眼睛突然就红了。
“为什么要吃那些…明明知道我做饭不好吃…”
“你看你每次做饭都被油烫伤,要不就是割伤…我要不吃可对不住你对我这么的好。别愣着,快吃,吃完我给你上药,这段时间别碰水了,也暂时别进那疱厨了,以后我先给你做,等到你伤好了再做不迟。”
子桑说得轻描淡写,也装作没发现她红了眼眶,转身回里屋拿药箱了。
岳莘低着头,一口一口的,斯文调理的进食,她觉得即使只是一碗简单的青葱炒饭也成了一碗可口佳肴,可不知为何却吃得有些艰辛与苦涩,她默不作声,不停地眨眼睛,直到把眼眶里的水雾的眨干了,才抽了抽酸涩的鼻子,依旧是一口一口的连续,细嚼慢咽。
岳莘暂时不下厨房了,原因当然是不止手上的伤,还因在难以启齿的床帏之事上,她总是受制于人。因她勤于疱厨,子桑便能找出各种借口,不让她操动有关于手的一切活动。
她说,你总日操持家务,手臂肯定是酸痛,不易使力;你看你手背上又被油烫伤了,刚涂药呢,就不要轻举妄动了;不行,你手心里还生着水泡呢,动作不能太大,听话;喏,这指划了这么深的口呢,怎么也得恢复好长一多时间呢,这段时间就不要胡来了,有我在呢…
想想,自她入住这邺城小院,不,自她寻到子桑开始,她好像几乎不得翻身之机,若她想强硬而来,子桑多半是会把她的双手用丝绸发带捆绑在月门床床头的雕木栏上,然后像条灵蛇一样缠压在她身上与她讲道理…她毫无缚鸡之力,只能让她拿各种理由压她,把她扭摆到抗争无力的雪白身子从里到外折磨个遍。
子桑才二十出头,精力充沛旺盛,像一只无法驯服的小母豹。而她呢,本来一年前的旧疾复发,虽有调理,恢复得也七七八八了,可她也没了曾经的体力,孱弱得如同一团刚出生的兔子,走多几步路都会喘。何况她每月都要往返邺扬两场,舟车劳顿让她的身体一直不见好。可这旧疾复发的事,岳莘一直不愿与子桑提起,即使她觉得如果她说了,她还能有一丝可以翻身的机会,可她始终觉得无必要。
岳莘实在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她们相处的时间只有白日里的几个时辰,时间本是短少,她定要与她计较一番不可。
这白日宣‘淫她已是觉得羞涩难当,“春宵”苦短,在床笫之上,俩人若还要争锋上下的话,那真是太浪费时间了,有着精力还不如留出多些时间相互依偎着在床帐里说些绵绵情话呢。
岳莘太过矛盾,其实她知道,只要她不再下厨,她肯定是能扳回局面的,可她就是要与自己过不去,若做不出一顿像样的菜来,看着子桑能体面的吃下,她根本不甘心。骨子里那种不服输的劲儿,无法压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子桑每一次都把她吃得死死的,不得动弹。
岳莘更恼自己在厨事里的笨拙,明明子桑手把手教的与她示范,教与她切菜调味的做法,可岳莘听过不知是自己不过脑,还是子桑的教法藏着某种猫腻,让她每次作出的菜都是不着四六的一塌糊涂。在这件事上,她苦苦琢磨了许久,终是倾于后者猜测,决定下次回扬州找莲儿好生问问。
最快小说阅读
最快小说阅读 M.bQg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