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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岳莘基本没有进出过庖厨, 手艺自然是比子桑差太多。初次见子桑下厨便是满头彩,她连生火的技巧都是没头没脑的, 更别提操起柴米油盐做饭了。
可她并没有气馁,一次不行,那就第二次,二次不行,就三次。子桑不在院子里的时候,她多是在灶房里捯饬,先从砍柴生火开始,起先本身娇贵的手也因为经常抡起斧头磨破了皮, 起了水泡, 最后在五指与手心的连结处也慢慢生成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也更不用说洗衣,提水,清扫,这本是粗活累活, 即使她在老庵作小尼时,这些大体都是庵里的日课, 可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加之她儿时脱了大难之后身子便是病弱,这些活计庵里也是照顾, 没给她派多, 她过的都是清闲的日子, 大抵是修身阅书。再后来, 她被人接去京城, 过得虽不是锦衣玉食的大户人家生活,但家务事她从来没有再碰过,因为她已经是“男儿”了,志在四方,家事内务都是妇人的活计,黄管家从不让她触碰。跟别提她成家立业后,在岳府里养尊处优的起居生活。
可自从来了邺城,换回女儿身,她却偏爱这家内之事,特喜流连疱厨。
她只是看过一次子桑为她下厨的样子,就非要以后也要做得与子桑一样。
她说,亲自下厨,看着别人吃着,就算自己不下碗筷也一样香。她说的是那样的宠溺,边夹菜送菜与她,边是眼里含笑,眸光流转,盈盈如水。
她比她大了整整十年,明明应该是她与她做食,明明是她与她送菜,笑着与她说,看你吃,我就开心。
可,为何,她们的角色反了,她是她的妻啊,可她什么也不会做,弱不经风,还让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孩子照顾她,明明她夜里那么忙碌,她有她的事情要做,每日掩人耳目过来相会,难道还要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吗!
岳莘也想体会那种,看着你吃就好的宠溺之言,出于肺腑,源于自身手艺的自信,可要想说出这番话,恐怕要花费多时,甚至可能是无期限可言。
对于厨艺,她的确缺少天分。
岳莘可以在商卖权谋中独树一帜,却难于驾驭疱厨那些琐碎物件,更别提拿捏这油盐酱醋是否能放得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砍柴生火,她花费三日才在精疲力尽中琢磨出门道来,至于做菜,她每次都能乱成一锅粥,不是盐放多了,鱼烧黑了,饭夹生了,就是不知是先放菜还是肉,最后都是材料一股脑扔进大锅里胡乱翻炒,几乎每一次下厨她都能在白皙的手背上烫上两三点红嗒嗒的油泡子。
在尝试阶段,她已经糟蹋不少粮食了。
她不会处理生擒,也不想沾了腥臭,有一次一大早,她从集市里买了拔好绒毛的鸡回家,尝试着只是放青蒜段做简单的翻炒,结果她拿起庖丁,边傻眼了,她既不会砍骨肉,也无法剔骨肉。
尝试炮制子桑的模样,结果在砧板上比划来比划去,折腾半个时辰,不仅把一只鸡削得狰狞无比,还把她的手指切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她实在是心灰意冷了,便想做得再简单些,直接把那只被惨不忍睹的鸡拎近大锅里,又在锅里填塞各种可能的调料蔬菜,用大火焖制。
疱厨里大火旺盛,她捂住受伤的手指,回屋寻药包扎,结果可想而知,再出来的时候,锅里的水早就烧干了,留下一过黑乎乎的焦黑物,卖相就十分倒胃口,更别说下口了。
岳莘嘴角微微抽搐,在焦味浓重的灶房里呆呆地看着锅里的狼藉,最终还是一脸可惜把一滩污浊都倒去。
也快接近子桑回来的时候,她没有时间再去市集上买食材,只好讲究着疱房里的仅剩的几个鸡蛋和一扎菠菜做了匆匆忙忙两个素菜。
子桑回院的时候,闻着院里焦气未散,大抵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问,只是含笑,挠了挠头,就着岳莘的招呼,洗手,入桌,准备用饭。饭桌上只有两盘零零碎碎的绿色与黄色。
岳莘没有动筷,为她添饭后,便神情忐忑的看着她。子桑一进屋就瞥见岳莘手上的伤,她还藏藏掖掖得缩在袖口里不让她撞见,可那涔血的白布哪是那么容易遮去的。
这日子里,每次在被褥里相依相偎之时,十指相扣里手心那层能感受到的薄茧已经让她心疼不已了。说了多次让岳莘定时请妇孺过来打扫煮饭,就不要操劳家事了,可岳莘就是不听,她说我是妻啊,家内之事是定要亲为的。这说多了,岳莘不入耳,子桑也就不再多劝了。
这次,她也一样不言不语,只是一脸满心欢喜的,两筷子,将两盘近乎个半的黄色绿色的星碎摊入碗里,把碗锥得如同小山一样高,然后就着仍是每次都会夹生的米饭,将咸到齁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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