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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凌两可地,子桑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会被抓到牢狱里。
牢里的妇孺们都说叶府是被人陷害的, 因为岳府的二少爷回来的。
她不认识什么岳府二少爷, 相貌如何, 高矮肥瘦, 她找不到任何线索去描绘他的模样,在牢里待了这么久, 对于他,她的仇人,她只是从那些人的哭嚎喊叫的诅咒谩骂中得到了两个词。
岳梓与病秧子。
九岁的年纪, 她想不了太多,只是会困惑,若是一个病秧子, 又如何有能耐把父亲扳倒?她的脑海里浮现的是父亲高大威武的身姿,和一个躺在病榻上弱不禁风的背影,力量悬殊, 那些妇孺嘴里的真相,她将信将疑。
说是叶府被诬陷,可为什么好像全城都不喜欢他们?
被狱役带走的那天,她与其他人挤在一辆囚车上,隐约地,她似乎看见父亲佝偻的背影,与她的哥哥们一起, 带着枷锁走在最前端, 游街的队伍过长, 她无法看得仔细,囚车晃晃悠悠地在寒风凛冽中绕了城里一周,明明天气严寒,可围观的人群全是挤挤攘攘,她蹲在囚车的一角,用冻通红的手握着摇晃的木栅,呆滞地看着街旁的人们或是交头接耳,或仰着头,对他们指指点点,眼里尽是嫌恶。
车子的周围攻击物四处横飞,烂菜邦子,臭鸡蛋,家禽废弃的内脏,死耗子,甚至有人奋力朝他们扔了一只腐烂的猫,被碾压地开膛破肚的尸体狰狞地倒挂在囚车的一侧的顶角,发臭地肠结连着发黑的内脏啪地一声跌落在车里一个女人的头上,那个女人本是奄奄一息,现在彻底疯了,惊恐万分地甩飞了头顶令人作呕的物体,死命地拉扯着头发往身旁的木头上撞,引起囚车里惊声尖叫,一阵骚动,押送囚车的官兵见状走上前狠狠的朝车的围栏上鞭了好几下的鞭子,让车里闹事的女人们闭嘴,有人的手被鞭策到,手背上划出长长的一道血口子,刚想放声哭嚎,又被车外押运的士兵的怒喝吓得不敢睁眼,只得颤颤巍巍地捂住受伤的手,憋着泪花低声哽咽。
围观的群众看着车里的人洋相百出,窘迫十足,像一群关在笼子里嘶吼着上蹿下跳的猴子,顿时轰然大笑,笑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从街头传至街尾。
子桑被车里躁动的女人们挤伤了,脚面被踩了好几次,火辣的疼痛感取代了她全身上下饥寒交迫的感觉,她龇牙咧嘴地拼命捂住自己的耳朵,青苍的脸色因为羞耻与愧疚而发红,人群里爆发的刺耳笑声,可怕的诅咒,难听的羞辱让她觉得自己罪有应得,十恶不赦,可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啊!
那些女人口里所说的诬陷是真的吗?
若只是诬陷,为什么人们会这般的憎恨他们,像是就算是叶府集体进了地狱,也是太便宜们了,非得下地狱十八层永不得超生方能解人们的心头恨。
若这是父亲的过错,那为什么她也要承担连带责任。
明明她也与人们一样憎恨父亲。
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女儿?
这太不公平!
为什么是她,她从未在叶府收到哪怕是一滴的雨露恩泽,为什么到头来,她还要为他们受尽折磨,受人嘲笑,受苦受罪!
活该的人并不是她,她却被迫成为了活该的人。
车里的哭嗷嚎叫还在断断续续,女人与孩子们推推搡搡,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一直窝在角落里的那个孩子已经变了模样,眼睛血红,面目凶光,死命咬着下唇,双拳紧攥,若这时有人上前与她挑衅,她必定毫不犹豫的抓着那人把他活活咬死。
她属狗,这个受不住她控制的年纪里,情绪积攒到极致,她若要发泄,只能像只疯狗般咬人了。
以前,她只憎恨父亲一人,那从这一刻开始,她的仇愤把整个叶府都算上了。
漫长的游街终是结束,刑场设在大菜市上,那里已经人满为患,站着后面的人仰着脖子,使劲的踮起脚尖向前观望,有些人来晚了,在地上寻到合适的位置,便想方设法的登上附近客栈酒楼的二层,扒开靠在凭栏上的人群,也望刑场方向伸了个脑袋。
大菜市乌烟瘴气的,人潮起伏,午时已过,游街示众的队伍刚到达刑场,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打开囚车牢门,把囚人都放下来,粗暴地推搡着把相关囚犯安置在各自的位置上,呼来唤去。官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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