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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九岁以前的记忆, 子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记起的, 内容千篇一律, 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待着,不愿出去,傻愣傻愣的,做起事来也从没好过, 她并不出色, 但也没有出过什么幺蛾子, 中规中矩, 可府里总以为她脑子不太灵光,因为下人来找她,很多时候叫上半天,她还是一个人在发呆, 不知回应,私底下有些闲言碎语传出去了,在他人眼里她的印象也就定格了。
加之她的身份, 她更不愿意出去走动了,因为出去了也不受待见。
子桑是叶府五房的小妾,叶老爷最后一门妾侍的孩子。
自她懂事时起,她对于父亲的印象就十分单薄,偶尔能在小院子里见着他, 母亲挟着她硬是要把她带到父亲跟前说话, 她害怕父亲, 总是唯唯诺诺的, 请安的声音很小,子桑战战兢兢地抬头,却不敢对视,即使她知道父亲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她。
请一次安便是如临大敌,庆幸父亲来院里的次数并不多,她对父亲唯一深刻的记忆,便是一年的大年三十的夜里,她作为叶府最后一个孩子,跪在跟在父亲跟前与父亲讨红包,其他孩子都嘴甜,说了许多吉祥话,到了她,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瞥见母亲在一旁干着急,可她只是仰着头,抿着嘴口闭了又张,因为胆怯地什么都没有说,因为父亲坐在高堂上看了她很久。
她以为父亲会不悦,可最后他却浅浅地笑了,这是父亲唯一一次对她的亲切,可子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她也不知道那笑容的意味,只是深刻的记得父亲弯下腰把红包放进她的手里,并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了一句话,她记得清楚。
“这孩子日后会给叶府招来一门好亲事的。”
那年她八岁了。
大年三十那晚上她又被母亲狠狠地戳了好几下脑袋瓜子,尽管她讨厌母亲总是狠命地戳她,每一次她都只是低着头,没有一次反抗。那些呵责与埋怨她听了无数,心里已经起不了什么波澜了。
“看你这副德行,白瞎了一副好皮囊了!”
“教你的你怎么不听呢,整日和桩木头人似的!”
“为什么你不是男孩,男孩就好了…”
……
母亲对她少有好话,若是父亲破天荒来院里几日,她的日子便会好过些,母亲对他笑颜多了,她也不用听她整日的唠叨与抱怨了。
可她宁愿母亲终日嫌弃她,也不愿父亲过来。
毕竟母亲日日相处习惯了,打骂悉听尊便,而父亲只是陌生人。
子桑发现她越是表现差劲,母亲越是懒得理她,不会督促她学这学哪的与别院的孩子攀比,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这是好事,她也不需要改变什么去取悦谁,没有必要,因为她喜欢没人管着她。
不知从哪时开始,母亲放弃了对她的期望,开始在自己身上搞起了名堂。子桑总是看见母亲在喝怪药,往脸上涂抹药膏,屋里总是散发着某种奇怪的药味。她看惯了母亲与其他院的女人来来往往的勾心斗角,可每每都是母亲输,一输母亲便在她身上撒气,不是扭耳朵,就是掐手背扯头发,要不就是狠命的戳她,让她长跪不起,撒着气嘴里又是碎言碎语,多是其他女人的谩骂与诅咒,话滔滔不绝的说多了,又见子桑低着头竟不应一句话,必定会更加恼火,冷嘲热讽地说她怎么生了一个怪胎哑巴。
子桑觉得母亲像是一个市井泼妇,市侩,俗气,狭隘,即使她并不看过真正泼妇是如何的性情与模样。
这词,她是在书里看到的,看后便联想到母亲。
她对母亲没有多大怨恨,只是觉得她可怜可悲,没必要计较。
每每想这里,她又觉得的宽宏大量有些过度了,因为其实,在叶府里,待她最不好的便是母亲。
可对于她,子桑恨不起来,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父亲愈加憎恶了。
转而,对于世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她也带上了某种偏见。
并且,她也偷摸的在母亲那里学会了诅咒。
母亲搞了那么多奇怪的名堂,父亲每月也没见多来几回,埋怨不少,却从未见她停止折腾过,子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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