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蜀道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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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原定自汉中入蜀之路更之，意欲水路入蜀，却仍遭遇巴尔图大军，战局渐急，几近死也。故知蜀道之难，非只难于剑门关一途而已。——《知天命》

    原来公仪与卫湛商议：由他领兵与猃狁巴尔图正面相抗，而自己却连忙换了戎装，却带上她从前女扮男装那次出征用的面具，假冒了公仪衍的身份，在外闹出大张旗鼓的声势来，叫巴尔图摸不清真假。所谓「上兵伐谋，攻心为上」，巴尔图带兵不多，又非猃狁主力，卫湛这里却还得兼顾幼帝安危，自然不可和巴尔图正面相对，放任损失。

    况公仪阵法绝佳，在峡谷外的开阔地带却又布出一个阵法来，叫五百将士于此列队，又叫一百骑兵马尾上捆上树枝，以马蹄声震，尘埃漫起的景象叫巴尔图不知麒麟兵力来了多少。于是在此他心已不宁的情况下，再卫湛等人反杀，直入狼逐羊群入笼，叫巴尔图等人仓皇间进入公仪所布阵法之中。此时巴尔图已是心台不稳，而公仪所设阵法又会叫入阵之人看到四处俱是布阵之物，所以巴尔图一旦入阵，双目所见，便全是麒麟兵士了。而尤其他此时心神已经裂碎，又如何还能分辨明了？只会以为麒麟大军前来，便会越发张皇。

    而当此之时，熟悉阵法的公仪再兜头对上他，以出其不意之攻势伤其血肉，便愈发能叫巴尔图心神震裂，遂也只好仓皇逃命罢了。

    公仪收了金质面具，自与卫湛带兵回来。这面具还是她少年贪玩上战场那一次带的，那次便是用了她兄长公仪衍的名字，后来公仪衍为了不被人察觉什么不是，上战争也带上这样一个面具，今日能够骗得巴尔图，也是有这样一层缘由在。

    她见了那面具，心中还甚是怀念，思念那个时候她父亲尚未战死，家中竟还融融。当下捏住这面具，心中竟很有些感慨。

    当下回营。幼帝听闻大获全胜，十分高兴，连连呼道：“好！好！好！——不唯白将军得了胜利，咱们这里也得了胜利，甚好，甚好，当浮一大白。”

    群臣皆乐，公仪却思及此时危险未消，若是留在原地，被巴尔图派来打探消息的人察觉了，倒很是不妙，遂请于幼帝，往南再行一段距离方好。

    幼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卫湛，他已不似从前一样只知同公仪拧着干了，见卫湛亦是点头认同这一说法，遂道：“既是如此，那便再往南面走上一段路，待安全了，再加庆贺。”

    朝臣尽皆拱手道：“喏。”

    当日公仪回来，却已厌了那些夫人们说话奉承，遂径直往宋昭宁这里来了，可巧卫舒窈也在，见了她，连忙跑上来，欢呼道：“公仪姐姐可算回来了！我已听我哥哥说了，今日公仪姐姐行军谋略一等，可真真厉害极了。”

    公仪原有些烦闷的心情，见她这样说话，顿时忍不住将手上面具往她脑袋上一敲，笑道：“你便埋汰我罢。”

    卫舒窈只嘻嘻直笑，连忙道：“我说得都是真心话，姐姐可别不信。战场上大获全胜，能保百姓安宁的，才是真英雄。姐姐便是个真英雄。”

    公仪一笑，却少见地不再说话了。她将那金质面具放在桌上，只顾看着那面具，却竟沉默着。

    宋昭宁见她如此，知她必然是想到战死沙场的公仪老将军了，遂拉了卫舒窈的手，叫她暂莫说话，却去叫月笙点了一根线香来，不过片刻，马车内顿时全是香气了。

    公仪从来爱香，由着那线香袅袅的香气渐渐盈满了整个车内。她将那面具收了回去，回首笑道：“昭宁，却仍是你懂我。”

    宋昭宁道：“到底我们相交日久，若我还不知你，却叫谁更知你呢？”

    她度公仪面色，道：“你今日只是因想起公仪老将军来，才有了这般神情，还是因旁的？”

    公仪道：“巴尔图虽败走，但逢一便有二，我心中却仍不甚踏实。”

    宋昭宁问道：“然则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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