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公仪之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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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舒窈后告于余曰:后世人但知余整顿之能，却不知公仪之将才也。想来亦是憾事。——《知天命》

    月笙行事到底稳妥多了，不过片刻便回来报道:“姑娘，前方果然发现敌军。林将军部下却说认得那人，却是当日接管了林将军手中先前兵力的巴尔图。”

    宋昭宁闻言拧眉，想起当日巴尔图随庞危一同入京，想是竟在那时便在打探麒麟消息，兼之他当时在幼帝面前过了明路，所以行事从来不受人辖制约束，竟是能知麒麟南面地形生态的。如今他见巴特尔虽自渔阳攻入，恐怕到底可能抓不到幼帝，所以才特特从凉州攻了过来罢。

    宋昭宁忙问月笙道:“卫（湛）将军手中兵力不过五千，可能护住大家安全？目下又能派谁去迎敌呢？”

    月笙听此竟笑了，道:“姑娘不必担心，如今我们后方方阵未乱，自是已有对敌之策。——至于去迎兵的人选，姑娘却应是能猜到的，不妨猜猜罢。”

    卫舒窈不想她这会儿竟还有心思笑出声来，连忙“噫”了一声，却见宋昭宁笑着点了点月笙，称道:“促狭。”

    她笑道:“当是公仪罢。”

    月笙只轻轻屈了屈膝，笑道:“姑娘如今可不担心了罢？”

    宋昭宁只轻笑。

    卫舒窈却惊诧起来，连忙拉了宋昭宁问道:“姐姐，何以睿王妃请命去了，宋姐姐反而不担心了？睿王妃她到底是个女儿家，战争又不是玩的。”

    她心中暗忖大抵是因为宋昭宁等人如今也不过将将遭遇变故，心性中的风度安逸之态怕是还不曾失，却不懂真正战争到了后来会变成何种模样。后来在战争中为了活下来，便是杀害同胞，易子而食的事也做得出来，又如何能像他们这般安乐？

    她心中惶惶忧矣，宋昭宁却一如寻常，只拉了她入内，笑道:“这也是一桩外人不曾知的事了。公仪她自幼是被当做男子教养长大的，又是出身被称作「战必胜，攻必克」的公仪府上，幼年同她兄长一般学习谋略兵法。你不知，她的兵法和她兄长也是不差的，少年好玩时还扮作过她兄长的样子，去出征过呢。”

    卫舒窈哪里知道此事？顿时瞪大了双眼。只喃喃问道:“公仪姐姐的兄长名姓是……？”

    宋昭宁笑道:“你应是知道的，唤作公仪衍。”

    卫舒窈吃惊地张大了嘴。

    如何不知？她如何不知？在她所知的历史里，睿王祁湛手下的一员大将，错国之乱时期的常胜将军，唯一一位能得善终的将军。

    她心中忽然恍惚起来，只觉自己怕不是进了一个假的朝代，若是公仪家兄妹皆可为将，那是不是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公仪衍之军能够一日千里，能够多次双线作战了呢？要知道，便是在他们的时代，公仪衍的作战行踪也一直是个迷，甚至有人传言，公仪衍虽是一人，但亦有人冒其名而行事，故而能够一日千里地突袭，能够今日尚在兖州，明日便至蜀南。

    她心中一阵地砰砰直跳，直拉了宋昭宁的手，第一次深切地认知到或许她能够解开这个迷。她哆嗦着嘴唇，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宋昭宁反握住了她的手，笑道:“莫怕。”

    卫舒窈对上了宋昭宁的眼睛，她慢慢地笑起来，诚恳地说道:“惟愿公仪姐姐能够平安罢了。”

    宋昭宁笑，“自然。”

    此时巴尔图却已同卫湛所率一千兵士与峡口遭遇交锋。巴尔图手下早已在悄无声息间换作了猃狁人，其人擅马，在片刻间冲击开卫湛所设方阵，如洪水倾泻，不断撞击卫湛所设锋矢阵边缘。

    卫湛眼见侧翼薄弱，当即拍马冲了上去，手中长枪向着巴尔图当头刺去。巴尔特闻得身后风声，身子竟不可思议地突地向马的另一侧滑了过来，稳稳地避开了卫湛手中长枪。随后他右手抓住马缰，身子骤然旋转，竟反向坐上了马，冷笑一声，手中大斧径直对着卫湛砍来。

    卫湛身子后仰，避开巴尔图当头一击，尚不及反应，巴尔图一斧竟又来到，他虽险险避开，却不免被斧头刀锋擦着头皮过去，斩断几根发丝。

    巴尔图冷哼道:“林牧竟也不同你们一处，麒麟果然没有人了么，竟连这般不知轻重的黄毛小子也做了将军。且去死罢！”

    言罢斧头竟当头砍来。

    卫湛不置一词，只沉着脸应对。手中长枪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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