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又见「天演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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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作画怀人，却神魂飘荡，竟至所思之人身旁也。——《知天命》

    当日宋昭宁睡不大着，幼帝的命令在她心中直转，搅得她心神难宁。麒麟一朝，极重落叶归根之说，是以土葬、厚葬方是礼节。幼帝先时已经叫人将封胥抛尸荒野，宋昭宁虽派人小心去找了，却也不曾找到，只能立一衣冠冢为是。但现在却竟还要鞭尸，又叫封胥如何安宁呢？又宋昭宁心中总有些幻想，想着封胥便是谢青衣，不过入了鬼道，那若是肉身有损，不知可会不会仍对他造成伤害？

    她心中颇为担忧，只勉力将那副封胥的画像画完了，这才肯乖乖睡觉去。月笙要拿了那幅画却挂着，宋昭宁却不允，直待那画渐渐干透了，方才卷了画轴，自抱着那画像上榻去了。

    月笙看得心中直叹，却不敢多说，只服侍她睡下不谈。

    却说鬼族长老依着那玉佩寻人，却寻了谢青衣良久，却仍不得其踪。总是先前察觉出尚在此处，细细找来，却发现竟不曾有。而后便又借这玉佩之力，却发现又在千里之外。

    若只不过一次两次，鬼族长老便也以为不过是他算错了地方，或玉佩指示有所偏差罢了。但如是这三，他却不得不多细思，到底是自己这里出了错，还是压根有人不想让他找见呢？若果真那人有这般的能耐，那人又会是谁呢？

    他静心苦思良久，终于在鬼道之中想起一个，既是同他势均力敌，又是早年就判出鬼族，只在人族之中晃荡的人来。

    那鬼族名为怒，后在人间，为自己取了一个人族的人，呼为韩怒。在上任鬼族组长死后，一心想要坐上鬼族族长的位置，却因鬼族中族长信物鬼族卜庄的不知所踪，而不为众人承认。韩怒心中不平，遂发动鬼族内斗，硬生生将原就人数骤减的鬼族消磨到不过五千余人。

    其时鬼族长老亦尚年轻，身手也比如今更好，发现了韩怒之事，当即以长老之尊，将韩怒赶出鬼族。由此，韩怒却自在人间游荡，却再也不曾回到鬼族了。

    如今想来，若有人还能瞒骗自己，那必是韩怒无疑了。

    他心中认定了是韩怒，遂在鬼族之中四处传了讯，询问韩怒的踪迹。次日有信使飞回，带来了一缕鬼气。那鬼气立地成人，变作了其主的影像，向着鬼族长老拱了拱手。

    他道：“长老，我曾见韩怒化作了一个炼丹术士的模样入京去了，因我多年不见他，倒又仔细看了两眼，却见他往京中一个姓封的将军府上去了，似是助他练黑火药的样子。”

    贵族长老闻言挑了挑眉，问道：“封胥府上？”

    那鬼族中人思索片刻，道：“正是这个名字。但旁的事，我却不知了。”

    贵族长老颔首听罢，挥了挥手，那人的影像亦复化作鬼气，而后往空中一飘，慢慢地散了。

    贵族长老方才听了他的话，却不免思索道：谢青衣原来的躯体原是被庞危给占去了的，这一点我是知的。但何以韩怒竟会找到庞危那里去，他可知道封胥身体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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