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看到眼前的场景,大吃了一惊,对迎上来的杜度问道:“怎么回事,分兵才多长时间,你就被打成了这模样?我让你为先锋是为了试探对方虚实,不是给明狗机会各个击破的。”
杜度羞愧不已:“我作战不力,被明军打得溃不成军,请肃亲王责罚!”
换做往常,刚愎自用、性格暴躁的豪格早就把杜度骂得狗血淋头了,但是经历了这一个多月的折腾以后,豪格的暴躁性子收敛了许多,他没有一上来就破口大骂,而是仔细观察了前方的战况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股明军兵力并不占优,而且全是没有长矛兵、刀斧手保护的鸟铳兵,能够在安平贝勒的围攻下屹立不倒,甚至占据上风,看来并非善类。”
杜度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难得豪格能冷静分析战况,没有把屎盆子都扣在自己脑袋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把你的人都撤回来,让我这边的人上。”豪格说,“三倍的兵力,加上都是生力军,如果车轮战都不能全歼这支两千来人的明军,你我也无颜返回盛京,可以自刎谢罪了。”
清军中军响起了锣声,这是鸣金收兵的信号。在前方苦苦支撑的清军残兵如临大赦,连滚带爬逃了回来,在他们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征战生涯中,还从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刻,这可能是他们一生中无法抹去的耻辱记忆。
残兵们自觉地绕开正面,往两侧散开,避免阻碍援兵大军的前进方向。豪格手下的牛录章京们飞奔而出,大声呼喊自己的直属兵马出战。随着命令层层下达,近三千马甲缓缓出列,聚集在一起,蓄势待发。另外两千多包衣也被集结起来,准备配合马甲的攻势。
蒋邪抹去了脸上的灰尘,吐了一口唾沫:“呸,鞑子想来车轮战,真是不要脸!”
一名营官请示:“是否派人告知指挥使大人快点赶过来增援?”
“不必。”蒋邪镇定地说,“之前和大人商议好,之所以兵分两处,是为了避免被鞑子部分兵力纠缠住,其余人绕道奔袭我们后方。我们主力是步兵,机动性没法和鞑子比,只能用这笨法子。现在豪格的镶黄旗主力出现了,这是好事,说明鞑子全部在这了,就不用担心后方了。”
营官迟疑地问:“我们才一个协,现在打了一场,人数已经不足两千,而鞑子的生力军至少还有三千,加上两三千汉人包衣,这一战,怕是不好打……”
蒋邪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和被硝烟熏黑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我的设想是:让我们的这个协作为砧板,给大人那边创造机会,让他当锤子,把豪格砸死在砧板上。不过锤子砸下来之前,砧板肯定会有不小的死伤,你会不会害怕?”
营官先是一愣,继而涨红了脸,大声回答:“属下不怕!属下从威海卫开始跟着指挥使大人,一路打盐枭、叛军、海寇、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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