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这永华宫应该就快不属于她了,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是打入冷宫,还是赐死?
奇怪的是,既然已经查到了这么多,皇上为何迟迟不传她去对质?按着常理,皇上应该龙颜震怒才是,怎会如此平静。
难道皇上不信?可若是不信,又怎会将她与太子分别禁足至今?
这样的事实摆在面前,皇上又怎会不信呢?
之所以如此平静或许只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故作镇静吧。
如今这情况,一旦皇上认定了鹤炎身世的真实性,一定会废了太子。
柔贵妃想的不错,直到又过了半个月,皇上突然下了一道旨,废黜太子,而她也被打入了冷宫。
这一天冷的出奇,一场大雪毫无征兆的到来,在空中飞舞,漫天漫地的白,没几个时辰,地上就像铺了一层厚厚的白丝绒毯子。
就着这满天的雪花,柔贵妃被拖去了冷宫。
储青宫的大门也紧紧关闭,太子从此要禁足在内。
圣旨上并未道出实情,对外宣称的是因太子玩物丧志,流连于市井酒肆,与敌国之人来往甚密,虽然因为未识破对方身份而被蒙蔽,可失德失行,没有资格再居储君之位,因此废黜太子之位,即日起禁足于储青宫,永不得外出。
而柔贵妃罪在管教不严,纵子妄为,故而打入冷宫反省。
不知情的人,都觉得如此处罚太过重了。
可知情的人自然明白其中缘由。
柔贵妃更是心知肚明,圣旨上这样的说辞,起码保存了皇家的尊严。
由始至终,皇上都没有见柔贵妃一面,也没有问她一句。
她开始还担心,若是皇上问了,她要如何答呢?
真相太伤人,说谎又是欺君。
好在皇上连这个为难的资格都没有给她,就这样处置了此事。
想必皇上对此事是深信不疑了,否则怎会连问都不问她一句就如此笃定的处置了。一定是证据很足吧?足够到根本不必她认罪,一切就都大白了。
柔贵妃恍然,这宫巷她不知走过多少回,可以往都是前呼后拥,无比的荣耀,现如今,是如此的狼狈。
她不知道是上天的公平还是不公平。
不是她的终究被收回去了,可既然是迟早要失去,当日又何必给她,何必成全她呢。
兜兜转转一大圈,落到了这样的结局。
她不知该怨叹命运,还是怨叹自己。
到底的谁的错?
这个问题的答案够她在冷宫思索良久了。
满朝文武和皇宫里的人虽然也觉得圣旨的理由太过勉强,太子废的也太突然,可没有人敢去推测其中的究竟,自古皇家多秘辛,很多事无法细究,扒开美好的外衣,充斥的恐怕都是耸人听闻的细节。
而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谁又会活的不耐烦,找死的去一探究竟呢?
冬天本就萧索苍凉,园子里也没有了热闹的景色,到处是光秃秃的枝桠,不再生机盎然,也不再柔情万千。
可这一落起雪来,景致倒也不比春夏逊色。
各人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
太子被废的事情宫里的众妃嫔唏嘘一阵过后,便都无事人一般,穿着裘衣揣着小暖炉,踏着小碎步在各自的园子里赏雪了。
有那勤快些的,还跑到了御花园里去赏。
毕竟冬日的第一场雪,又是这样的鹅毛大雪,虽然冷了些,可景致当真的令人心旷神怡。
这雪一下就是好几日不停歇。
皓月斋的膳房里正张罗着炖羊肉汤,给鱼蝶儿驱寒。
王妃这病身子从秋到冬,仍然没有好利索,好在是知晓了王爷正在回程的消息,才日渐好转了起来。
这大雪一下,都担心她的身子扛不住,万一再冷到了。所以膳房里一日三顿的膳食都无比的精心。
鱼蝶儿在房里呆的无趣,看见下雪,也想出去转转。
却遭到了一众奴才的反对。
这万一冻出个好歹的,王爷回来不得扒了她们的皮?
好说歹说,各退一步,让她就在门口的回廊里看看院子里的雪景。
落雪依然纷纷,院里的假山和亭子都覆了厚厚的雪,通往亭子的石阶更是被白雪盖了个紧实。
屋檐悬挂的灯笼上,也被遮了一层薄雪。
鱼蝶儿站在廊下,望着满眼的雪花出了一会儿神,突然回首问道,“前阵听说太子被人参奏通敌什么的,如今可查清楚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议论纷纷的太子之案,虽然对太子没有什么记忆了,可她觉得太子不是那样的人,怎会通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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