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忆苦思甜

这不叫瘦，我这叫壮实。用一句话来总结，就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是男生最理想的体型。”

    孙玉玲想起朱塞北上个月穿着t恤时候的情形，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李金玲忽然问道：“朱塞北，你的力气有多大？”

    朱塞北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在家测试过，应该和一头公牛差不多吧！”所谓在家测试只是瞎话，他改造身体的时候早就离开家了，他的力气绝对比公牛大，但他只能往小里说，以免惊世骇俗。

    “好厉害啊！”汪小月眼睛里露出了崇拜之色，“那你会不会打篮球？”

    朱塞北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不会。我们那穷乡僻壤的，也就学校会有篮球。我们乡村小学的篮球的皮已经被磨得光滑了，黑乎乎的一片。可就是这样，还是只能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才使用。要是坏了，就没球玩了。所以没有学会打篮球。”

    汪小月露出不信的神色：“真的有这么穷的地方？一个篮球也只需要十几二十块钱啊。”

    朱塞北笑了：“十几二十块钱在我们那里就是一笔巨款了。我们村四周都是山，老实说并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可是老祖宗就选择在那里定居了，我们后代子孙没办法，也只得硬着头皮住下去。山里的农田种什么都出产少，遇到有啥灾害，直接就不出粮食。说实话，在十年前，很多人家家里都没有粮食。比我们住在大山更深处的那些村庄的村民更穷。在十多年前，那边的村庄还有一家人，全家就一条裤子，只有出门的人才能穿上。”

    女孩们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不会是骗人的吧？”

    朱塞北叹道：“我骗你们干吗？就以我家来说，在改革开放刚开始的时候，分到了十几亩山地，地里根本种不了粮食，只能种玉米和土豆。这东西看起来量不少，但是吃完后饿得快，不顶饱。而且家里人多，根本就不够分。肉就不用说了，吃得少。偶尔抓点鱼和老鼠，那就是难得的美味了。我的童年基本就是这么半饥半饱过来的。”

    “你还吃过老鼠？”汪小月的嘴角向两边拉着，做出了恶心的表情。

    “那必须吃过。”朱塞北说道，“没办法，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猪肉，所以自己也会弄一点肉来吃的。老鼠那可是难得的美味，洗干净，然后宰杀干净，烤着吃，又香又有嚼头，比猪肉要好吃多了。青蛙也吃的。还会吃虫子。吃得比较多的是放屁虫，那是一种椿象，味道比较臭，不过炒着吃还是蛮香的……”

    朱塞北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在家乡吃过的美味，而三个女孩则同时恶心得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她们根本就没办法吃下去了。

    朱塞北见了，说道：“呃，不好意思，影响你们的食欲了。我再说点不那么恶心的食物吧。我们还吃草的。像是折耳根，就是鱼腥草的根，也是我们常拿来做菜的。还有荨麻我们也吃的。知道荨麻吧？就是那种一碰到就让你起水泡，痛得全身酸爽无比、死去活来的植物，我们那边叫火麻草，我们就摘它的嫩叶子来做菜，很好吃的。”

    孙玉玲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朱塞北，说道：“看来你这娃受的罪还挺不小的。”

    朱塞北笑道：“习惯了就好。你知道我们小时候最美味的东西是什么吗？”

    “别，你别又说出什么恶心的东西来！”李金玲马上说道。她的心里现在还是毛毛的。

    朱塞北说道：“没啥恶心的。就是猪油拌饭，加点糖，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

    汪小月怀疑地说道：“真有这么好吃！”

    朱塞北说道：“真有这么好吃！如果你能坚持吃半年素菜，然后每天的饭量减少一半，做菜的时候尽量少放油盐，我相信你也会认为猪油拌饭是人间最好吃的东西的！”

    汪小月沉默了，嘴唇在轻轻地颤抖着，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对朱塞北的同情。

    “那这样的话，你读大学的学费是哪里来的？”李金玲忽然问道。

    “都是家里人打工来的。”朱塞北说道，“我家里人多。我叔叔伯父姑姑们和堂哥堂姐表哥表姐们出外面打工的多，我爸妈因为要照顾老人，就专职在家里种地。也多亏我的亲戚们的支持，我才能上得起大学。我现在在计算机房干活，每个月差不多300元的报酬，然后接一点零星小活干干，自己的生活费应该能解决了。”

    说到这里，朱塞北笑了：“而且我的计算机的各种技能有提高，以后挣到的钱也会越来越多的，说不定学费我都能自己解决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看见一滴泪水从坐在他对面的汪小月如湖水般纯净美丽的大眼中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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