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堕入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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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玲和李金玲也发现了汪小月的泪水，都笑了起来。孙玉玲把手放到汪小月的肩膀上，道：“傻丫头，你怎么流泪了？”

    汪小月忙擦了擦眼泪，羞赧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这么辛苦，熬出来不容易吧。”

    朱塞北笑了笑，说道：“还可以吧。只要自己能咬着牙坚持一下，也就熬出来了。当然，没有我家人的支持，我也坚持不下来。你们城里娃也不容易吧。我们是跟困难的环境斗，你们是跟周围的人竞争。”

    孙玉玲苦笑道：“这也说得不错，我就是没有竞争成功，被刷到这个学校了。我还好点，金玲也被我拖累，距离燕京外国语学院录取分数线就差1分啊！”

    李金玲微笑道：“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又不是自己想生病的。换了我在那个时候生病，你也会来照顾我的。所以，只能说是老天爷作弄我们了。”

    汪小月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别诉苦了。你们看不上的学校，可是人家好不容易才能考上的呢！”

    朱塞北轻笑道：“没事，我没玻璃心。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我们贫困山区的人考大学的时候是这样，以后工作的时候也会这样。”

    汪小月奇道：“不会吧？现在招工的时候都只看人的本事，不看你来自哪个地方啊。”

    朱塞北点头道：“是不看来自哪个地方的，但是来自不同的地方却能让人有很多的不同。比如，以你两位玲姐的外语系来说，光口语一项，山里的学生要追上她们的口语就要花很多的力气。其他看不见的东西更多了。比如毕业后要进外企，山里娃别说不知道那些外企是做什么的，就算是知道了，那些外企需要有什么素质的人才，自己该如何在大学的时候才培养那些素质，如何应对那些人事主管的考核，等等，一大堆的问题要面对呢。一个做不好，就没有入门的机会。进入外企了，对很多东西不熟悉，很容易做错事情，社交方面也会有困难，这些也导致山里娃很容易被淘汰。在外企站稳了脚跟了，关系网络肯定不如你们城里人的，向上升迁又是一道坎。我不否认也有做得很好的山里人，但大部分的贫困山区的人的缺陷是很明显的。很多时候我们辛辛苦苦费尽了一生的力气到达的顶点，说不定只是你们城里人的人生起点而已。”

    三个女孩又沉默了起来。细细一想，还真是这样呢。

    汪小月忽然笑了起来：“你是不用担心那些事情啦。你现在知道得比我们还清楚，肯定会做得比我们城里人还要厉害。”

    朱塞北点点头，说道：“那是必须的。要是连三个丫头片子都比不过，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他的这句充满大男子主义色彩的话语立刻引发了娘子军们的讨伐。于是餐桌的气氛重新活泼起来。只是朱塞北明显感到汪小月对他熟络了许多。或许是自己刚刚的那些话让小姑娘对自己有了初步的认同吧。

    吃过饭后，四人又去了外文书店。

    孙玉玲向朱塞北问道：“你要不要买点口语书看看？”

    朱塞北说道：“不用了。我觉得我的口语已经可以应付日常对话了。”

    孙玉玲不相信：“不会吧？你们那里有口语很标准的老师？”

    朱塞北说道：“没有，我那边的老师口语都不怎么样。但是高中的时候，老师借给我一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学英语节目的国际音标教材看，我就照着上面的音标练发音。我想那已经够用了吧？”

    孙玉玲嗤之以鼻：“不会吧？还有对着书来学口语的？这能学会吗？”

    朱塞北说道：“当然可以学会啊。比如发a的那个重读闭音节的时候，我就按着书上说的，把自己的牙齿距离张大到两根手指并排的宽度然后保持着这个宽度进行定型。这样发bad和bed的时候，我就能很好地把这两个音给区分开来了。”

    孙玉玲瞪大了眼睛：“这样也行？”

    朱塞北笑道：“不然还能怎样？我们那里又没有口语很好的教师，只能用这个笨方法来练习啊。看到th这个字母组合的时候，我就要先咬着舌尖；见到ear、air这样的音节，我就反复参照汉语ia、ua等音节的特点把他们发成一个音节而不是分成两个音节发。就这么反反复复地不断练习，总有能发准确的一天的。”

    两个英语系的女孩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李金玲才说道：“你的自学能力真的很强。刚刚听你发的几个音都挺标准的！”

    朱塞北得意地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笨办法而已。”

    汪小月看着他的脸色，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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