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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付道:“咱们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生死何足挂齿,三庄主不用为我们担心了。”
阮山脸色一变,道:“诸位如果一定想打,那也是没有法子。”突然凝神举剑,两道目光冷冷的望着宇文付的脸。
宇文付见多识广,一瞧阮山那举剑的神态,正是上乘剑道中的驭剑手法,不禁心头一震,心知他再一出手,定然有人要伤在剑下,当下转动手中折扇机关,喝道:“各位都请退下,我要独斗三庄主。”
四周群豪虽然心中感到奇怪,但都知道宇文付武功高强,都退了下去。
阮山全身的功力,都凝聚在手中长剑之上,静立不动。
宇文付手举折扇,对准阮山前胸,手控机关,但却不敢随便出手。
只觉得阮山那横剑而立的姿势,兼具了攻守两诀,不论从任何方向,都无法找出他的破绽,宇文付默默暗查良久,仍然是找不出下手的机会。
只见阮山身子摇了两摇,突然长长呼了一口气,垂下手中长剑,挥手说道:“宇文兄请回吧!来日方长,那怕是非得杀我阮山,也不急在今夜。”
宇文付收了折扇,低声说道:“我接不下你这一剑。”
阮山道:“宇文兄过谦了。”
宇文付道:“兄弟观察再三,阮兄不像是归云山庄中人。”
阮山淡淡一笑,道:“但我确实是归云山庄中的三庄主。”
宇文付道:“其中想来必有隐情,我宇文付愿意和阮兄坦然一谈。”
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兄弟闯荡江湖,走遍了大江南北,结交了无数少年英雄,但像阮兄这等才慧、武功的人,还是初见……
阮兄乃是少年英雄,正该除恶扬善,卫正道除魔,为武林辟一条坦荡之路,立百世不朽大业才是。应该助纣为虐。
阮山拱手说道:“兄弟苦衷,一言难尽,明夜此刻,兄弟在此候驾,宇文兄有意想听,一定实言相告。”
宇文付道:“好!明日三更,兄弟当尽我之所能,劝阻天下英雄,不得相犯。”回身率领群豪疾奔而去。
阮山望着宇文付消失的背影,心中泛起来无限相惜之情。
苏大娘一顿手中拐杖,道:“老身料想,今夜这老榕树下,必将是血流成河、尸骨堆积的局面,料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善结的局面。”
阮山道:“那宇文付的英雄气度,果然不凡……”
苏大娘道:“他如果是平凡之人,那点年纪,岂能率领豫、鄂、湘、赣四省中武林人物。”
阮山仰面望天,长长呼了一口气,叹道:“但愿今宵再无相犯之人……”
只听身后传过来金娇,娇柔的声音,道:“三爷连番恶战。也该休息一下了。”伸手接过阮山手中长剑,替他还入鞘中。
阮山转向金娇问道:“玉娇和唐姑娘的毒伤如何了?”
金娇道:“服过药物之后,已经大见好转,此刻正在密室调息,贱妾下去瞧瞧。”
转身奔入室中。
苏大娘突然哈哈大笑了一阵,道:“老身已经数十年未和人动过手了,今日倒真是打的痛快,孩子,你累了吗?”
阮山苦笑道:“在下还好,唉!为我等让老婆婆亲身临敌,与人结仇,在下心中十分不安。”
苏大娘道:“咱们这是交换条件,我今日助你,你明日帮我,谈不上什么安与不安。”
阮山道:“明日老婆婆赶赴何人的约宴?可否先行告诉在下。”
苏大娘道:“明日你就知道了,何必急于一时?”
只听见一阵步履之声,金娇、玉娇、唐姑娘一起走了出来。
唐姑娘和玉娇受此折磨,显得清瘦了甚多。
大概是金娇早已把阮山相救两人的经过,说了出来,两人一见阮山,齐齐欠身作礼,拜谢救命之恩。
阮山还了一礼,道:“是那位苏老前辈相赠解药所救,两位应该谢她才是。”
苏大娘冷冷说道:“咱们事先有约,我赠药不过是交换条件,二位不用感谢老身了。”
唐姑娘呆了一呆,低声对阮山道:“你用什么交换了她的解药?”
阮山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我只是答应和她同赴一个宴会。姑娘身上的毒虽解,体能尚未全复,但咱们的处境,仍然是险恶,强敌随时有攻来的可能。……”
语音微顿,目光分由唐姑娘和玉娇脸上扫过,接道:“两位姑娘如果能多恢复一分体能,咱们就少了一分危险。”
苏大娘突然站了起来,望了金娇等三人一眼,冷冰冰的说道:“三位不要再打扰他了,他连经数番恶战,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三女果然是听话的很,齐齐应了一声,退回内室。
阮山就在厅中,选了一处干净之地,盘坐调息。
苏大娘也在厅中选了一片地位,陪同阮山打坐,直到五更过后,天色大亮,阮山才由一场禅定中清醒过来,困倦尽消。
苏大娘探头室外,望了一眼,道:“太阳已经升起,你们也该梳洗一下,换换衣服了。”
阮山道:“不用老婆婆费心,现在时间还早。”
苏大娘脸上皱纹似乎是深了很多,眉宇间隐忧重重,不停地在室中来回走动。
半日时光,转眼即过,刚到中午时分,果然有两顶青色小轿,抬了过来。
苏大娘低声对阮山说道:“孩子记着,从此刻,你暂时改名苏玉,你答应了老身,就该有始有终,不可露出马脚……”
说话之间,那两顶青色小轿,已经到了茅舍之外。
苏大娘牵着阮山右手,缓步走出茅舍,各登上一顶小轿。
阮山借机打量了四个抬轿子的大汉一眼,只见四人脸色都是白中透青,似乎是在冰雪之中冻了很久的人,只剩下一口气没有绝去似的。
但四人目中,却又是神光闪闪,一望之下,即知是有着上乘内功的人。
两人刚刚上了小轿坐好,四个大汉立时放下轿帘,抬起了轿子,疾奔而去。
阮山只觉那轿子愈跑愈快,有如快马奔驰一般,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看四人这抬轿疾奔的脚程,当可知轻功不弱。
大约奔行一个时辰之久,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阮山心中暗觉得好笑,忖道:想不到我阮山竟然也坐起轿子来了。
但见轿帘一启,苏大娘当门而立,说道:“玉儿,下来吧!”
阮山望了苏大娘一眼,缓步下轿,心中却是感慨万端,忖道:别人冒用我阮山之名,闹得江湖上真假难分,今日我阮山却要甘心冒别人姓名……
抬头看去,只见一座布设古雅的敞厅,大开着厅门,厅中烟雾缭绕,景物布设都似乎在若隐若现之中。
两顶小轿就停在敞厅前面。
四个抬轿子的大汉,垂手,站在两侧。
阮山心头纳闷,忍不住低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苏大娘道:“一座广大的宅院,到处都有,远在天涯,近在眼前。”
阮山微微一笑,道:“明白了,多谢指教……”
苏大娘急忙说道:“此刻咱们乃是祖孙身份,岂可这般称呼。”这几句话,却用的是“传音入密”之术。
阮山点头应道:“记下了……”
余音未绝,突听那烟雾镣绕的敞厅中,传出来一阵清冷的笑声,道:“嫂夫人别来无恙,不知是否还记得西域旧友?”
苏大娘道,“冰宫一别,转眼又十余寒暑,无日不在念中。”
敞厅中哈哈一阵大笑,道:“那位可是令孙儿吗?”
苏大娘道:“冰宫往事,幼孙无知,恐怕他已经不记的了!”
敞厅中笑声复起,道:“但小女却是难忘那一夕相处,终日缠闹着老夫,要重见令孙一面,西域冰宫中,虽然不缺奇珍异物,但却很难解她郁郁愁怀……老夫爱女情深,女儿数次催老夫进入中原,但冰宫事忙,一直顾不上为小女奔忙,此次小女随同老夫北上,意在寻找她思念儿时伴侣的心愿。”
阮山心中暗道:这人把我们请来此地,怎么也不让我们进入厅中小坐呢?
心念还未转完,敞厅那镣绕烟雾中,人影一闪,一个身盘龙锦袍,胸垂雪白长髯的老者,突然间出现在厅门前面。
五年前的往事,闪电般掠过了阮山的脑际,想起在武当山三元观中,无为道长那丹室中遇见的西域袁教主,袁宗山。
苏大娘欠身一笑,道:“怎敢担当的起教主亲迎。”
袁教主拂髯一笑,道:“两位请入厅中坐吧!”
苏大娘目光一转,望了阮山一眼,道:“玉儿怎么如此不知礼数,见了前辈,竟然不知参拜。”
阮山只好一撩长衫,拜了下去道:“晚辈苏玉,叩见老前辈。”
袁教主哈哈一笑,扶起了阮山道:“苏侄儿快些请起。”
挽起阮山后,直向厅中行去。
进入厅门后,突然觉得一股寒意袭来,好比突然间进入了冰天雪地之中。
阮山心中大感奇怪,留神看去,只见敞厅两侧排列着十六座巨缸,后壁间放着一座玉鼎,缭绕香烟,由鼎中冒出来,寒气却由那十六座巨缸内蒸蒸上腾。
香烟和寒气,在敞厅内交混成一片缭绕的烟雾。
袁教主牵着阮山左手,一直行入厅中一张长形木桌边,才放开阮山,笑道:“苏侄儿请坐。”
阮山也不客气,依然坐了下去。
袁教主望了苏大娘一眼,笑道:“令孙人间祥麟,英俊非凡,嫂夫人有此佳孙,实乃可喜可贺之事,足慰苏兄在天之灵了”苏大娘道:“日后还望教主多多提携。”
袁教主笑道:“老夫义不容辞……”
微微一顿,接道,“老夫由西域冰宫之中,带来了几件中原难得一尝的美味,咱们畅饮几杯!”举起双掌,互击一响。
片刻工夫,缭绕的烟雾中,走出来四个白衣少女,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只木盘,盘上各放了一个紧扣的玉碗。
阮山暗暗忖道:他在这厅中放了这么多寒气,想来他那些美味,必是冷若寒冰的了。
只见最后一个走来的白衣少女手托的木盘上,除了一个紧扣的玉碗之外,还有三副杯筷,和一个玉瓶。
袁教主取过玉瓶,拔开木塞笑道:“苏侄儿的酒量如何?”
阮山道:“晚辈不善饮酒。”
袁教主道:“好!那你就少喝一点吧!”
举起玉瓶,在阮山的酒杯中滴下了三滴。
阮山看那玉瓶,最多不过有六两容量,暗暗忖道:我虽然不善饮,但喝个四两半斤的酒,也不会醉,你在我杯中滴下三滴酒,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只见袁教主在苏大娘那小玉杯中加了半杯酒后,又在自己杯中加了半杯,才举杯笑道:“试试老夫这雪香千日醉的味道如何。”
阮山举起酒杯,原想一口吞下,但见那袁教主,只轻轻吃了一滴,不禁心念一动,暗道:这酒名既然叫雪香千日醉,只怕是激烈异常,慢慢尝试一下再说,轻轻吃了一滴。
酒入口中,立时有股奇烈的清香,直透入丹田之中。
袁教主放下酒杯,笑道:“苏侄儿如果力难胜酒,那就不要吃了,尝尝这几道菜味如何?”伸手把木桌上紧扣在玉碗上的三个磁碗,取了下来。
阮山凝目望去,只见那第一只玉碗一片雪白,如冷冰在碗中的猪油一般,第二个碗中,放着三个淡红色的圆球,除了颜色有点奇怪之外,像炸丸子。
第三个玉碗中半碗浓汤,色呈青绿,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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