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悲愤，无心之言

p; “比亚……没有‘心’，不能明白柯利话里的意义……”

    柯利放在光束弩扳机上的手颤抖着。

    “但是……比亚知道，比亚刚刚说的话……让柯利难过了……”

    比亚娇小的右手轻轻举起，慢慢放到柯利左脸上。

    柯利的脸十分狰狞，两行泪水顺着紧绷的脸颊，缓缓往下滑去。

    比亚的右手轻轻扶着柯利的左脸。

    柯利愣了愣，感受着脸上的温度，是机器人的手过于温暖，还是自己的脸太过冰凉……

    泪水顺着比亚的右手，流了下去。

    “柯利要想完全破坏比亚……”比亚淡淡地讲道，话语中有着不明的情感，“必须破坏比亚的核心，这样，比亚才不能修复……”

    比亚一边说着，把胸口的纽扣解开，露出微微突起的胸脯。

    胸部中心，偏左一点的位置，紧闭的机械片自动打开，露出了拳头大小，微微发着红光的‘核心’。

    比亚的左手托起柯利的拿着光束弩的手臂，慢慢将它移动到“核心”上。

    柯利的手颤抖着，脸上已经浮现了层层细汗。

    “柯利只要破坏‘核心’，比亚就再也不能修复了。”比亚缓缓讲到，放下托起柯利右手的左手，“如果……这么做能让柯利像开心的话……请破坏比亚吧……”

    “……”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

    “该死！”松开按着比亚的左手，柯利坐了起来，跪在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深邃的黑暗，像是在问自己一般，“我该怎么办……”

    “……”

    房间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在这沉默中，柯利的双眼慢慢闭上……

    “到底该怎么办……”这是他倒在床上前，的最后一句话……

    静静看着睡去的柯利，比亚眼中暗金色的光运转着，像是在记录着什么，理解着什么……

    地下村落避难所，象征着清晨的第一缕灯光慢慢亮起，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唔……”柯利转了转身体，脑袋下面的枕头，暖暖的，软软的，但他不得不离开舒服的枕头，“天亮了……”

    “啊呜……”柯利躺在床上，双手伸展，闭着眼睛打哈欠，“好久没睡得这么好了……”

    “早安……柯利……”

    “早……比亚……嗯？！”柯利条件反射似的睁开了双眼。

    映入双眼的，是比亚那微微突起的胸脯，以及可爱的面容。她正低头看着自己，暗金色的双眼中尽是平静……

    从这个角度看去，柯利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他正枕在比亚的大腿上，比亚低头看着他，他抬头看着比亚……

    双目对视……

    “啊！！！”柯利大声叫喊道。

    “没关系……”比亚静静开口道，“村里听不到的……柯利可以继续使用比亚……”

    “喂！别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啊！”柯利双手抱头。

    比亚没有说话，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

    “唉……”柯利摇头苦笑道，“真的拿你没办法……”

    “嗯？”

    “没事……起床吧，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好……”

    柯利定了定，挠了挠脑后的散发，脸上像是有些尴尬。

    “那个……比亚啊……”

    “在……”

    “我……那个……”柯利挠后面的头发挠得更欢乐，“怎么……在你大腿上……那个样子的……睡了，多久……”

    “……”比亚眼中暗金色的光闪烁了一下，“今天早上一时四十七分六秒，探测到柯利睡着。为了防止体温降低，比亚帮柯利盖被子。比亚在柯利头部附近，被柯利抓住，双腿被当成枕头使用。至刚才为止，柯利睡了四时十三分八秒。”

    “啊……”柯利继续不好意思的挠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顿了顿，“那个……比亚……谢谢……还有……对不起……”

    “嗯？”比亚眼中淡金的光运转着，“原因？”

    “就，就那个啦……”柯利再度把手放到脑后，挠他那散乱的黑色短发，“总之，我要向你道歉，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我知道你是无意的，我太冲动了……”

    柯利脸上像是红了一些，双手合十，低头，大声道：“总之，对不起！”

    “是……”

    看了看窗外虚假的“阳光”，今天，会是比昨天更美好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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