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意城，不如意（十）

nbsp;  还未等迟凡把话说完，老人突然伸手一指，带些痴傻的说道，“看，城主大人，只要城主大人还活着，如意城就不会消亡！”

    顺着老人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着上身的慕容尚立足半空，而他的头顶，就是乌云堆积的中心。

    “但是……已经被三个大妖消耗了大半实力的慕容尚，还能抵抗的了劫么？”迟凡话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立足半空的慕容尚。

    堆积的乌云开始旋转，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劫迟迟不肯落下，像是在酝酿着，一种可怕的东西。

    终于，云间劈出一道紫青色的闪电，朝慕容尚击去。

    未见慕容尚作何举动，生生吃了这一击，随即慕容尚的脸上忽青忽白，体内似乎有什么能量在冲撞着他的经脉，只是片刻，慕容尚吐出一口鲜血，却是挡下了这一击。

    但随即，又是两道闪电直直劈下，这一次，慕容尚的身躯一震，接着，体内迸发出的血雾弥漫四周。下一刻，慕容尚的身子从空中落下，还未身体落地，劫云中再次冒出三道闪电，落到了慕容尚的身上。

    叱咤风云数百年的慕容尚，就此陨落。

    迟凡恍然失神，不管是谁，不管他活了多久，总有一天，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去么？

    还是说，唯有入道，才能不死不灭呢？

    也就是这个瞬间的失神，令迟凡忽略了老人的动作。

    看着慕容尚倒下，老人的眼中浮现出一片死灰。可以说，慕容尚就是老人一生中最尊敬最崇拜的人，在老人心中，慕容尚早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城主，可以说，如果慕容尚不死，那老人就坚信如意城不会倒下。可是，慕容尚一死，老人的信仰支柱崩塌，这让他做出了一个让迟凡意料之外，但却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知哪来的力气，老人一把推开迟凡扶着自己的手，朝着正在崩塌的城市跑去。

    迟凡来不及阻拦，只能看着老人的背影，一点点的，被扬起的灰尘覆盖，然后，在火焰中消亡。

    和老人认识不过半天，但是老人的一举一动，迟凡仍然历历在目……知道迟凡是外乡人时不自觉的流露出自己属于如意城的自豪，告诉迟凡如意城各种消息时表现出好像他每件事都经历过的熟悉，以及对影响他一生的慕容尚毫不掩饰流露出的尊崇。

    这座城市，承载了老人的一生，如今这座城亡了，那么老人的心，也亡了吧。

    仅仅一天前，迟凡对于这座城市的印象还停留在肮脏，污秽，暴乱……这些属于如意城的缺陷。但是通过老人的讲述，通过了解了更多关于这座城市的事情时，迟凡发现，虽然那些缺点仍在，但是迟凡却再也提不起来对如意城的反感……不论它给人的感觉如何，但至少，生活在这里的人是爱着这座城市的。

    站在原地，迟凡任由大雨砸在自己的身上，他没有丝毫的动作。看着眼前的如意城，被大火烧毁，再看着火势被大雨浇灭，再看着雨水冲塌早就被烧焦的房屋……

    迟凡默默的，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为这座即将消失的城市送行。

    这场雨很快的就停了，因慕容尚而来，慕容尚死去，自然，也便走了。

    只是，原本屹立在这里的，在红尘域都有几分名声的如意城，此时变成了一地的废墟，雨水带着燃烧过的灰烬，往低洼处流动，入目皆是断壁残垣，丝毫不见昔日的人海如潮的场景，或许永远，这里也不复，当年如意城的盛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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