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孤坟恶咒

莫然第一次领到进步奖状的时候、大声向天空叫嚷着。“疯了、疯了！”依旧稳坐“红椅子”的虎子不满地晃着脑袋说。

    “该去看看刘柳了”，莫然没理会虎子他们的冷漠、她摸着胸前用红毛线串着的钥匙、背起书包幽幽地离开了教室。

    刘柳的坟墓是野草里孤单的坟冢、本来她家是有祖坟的、只是后来那里建成了小型别墅、那些可怜的祖宗们就压在了地下。本来那家房地产公司是让她们搬迁祖坟的、可惜刘柳她家没钱、就没搬成。后来刘柳过世后、“得罪祖宗、白发人送黑发人”“得罪祖宗不得好死”等流言就四处传开了、刘柳在漫天的流言和莫然等人悲戚的痛哭里落入尘埃……

    看到刘柳坟冢时莫然又黯然流泪了、刘柳就像是她心里的暗伤、是触碰不得的心伤。泪眼摩挲里莫然忽然看到有个人坐在刘柳坟堆前、她好奇的走了上去，那人循声回过头来，她们都被彼此吓了一跳。

    “唐老师？你怎么在这儿？”莫然惊讶极了。

    “嗯、没事……做，就来这儿了”唐老师支吾着说。莫然依稀看到老师眼角有一些泪痕、她突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唐老师、您哭了？”莫然怯怯地问。她第一次对唐老师用了敬语您。

    “没事、我们回去吧”

    莫然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刘柳的孤冢、扶着唐老师往回走。

    “唐老师、您怎么了？”

    唐老师没有吱声、只是任凭泪水肆意地流淌、莫然不再多问、她扶着唐老师静静地走在那片荒草里。漫天的黄沙飞舞着、莫然紧紧地抓着唐老师的胳膊、生怕她被风沙刮走。那一刹那她突然觉得、唐老师也不过是个单薄的女子，在这冰凉的世间活着。

    “老太太、快出来啊！唐老师病了”一进屋、莫然就大声喊着。

    “我妈她病了、在医院呢”唐老师淡淡地说。

    莫然很吃惊、但她没有再多问、她觉得唐老师一定很难过、如果再追问下去就太残忍了。那个晚上莫然和老师静静地坐在屋子里、漆黑的夜色渐渐地变凉、人心似乎也被这夜色冻僵了。

    第二天早上莫然醒来的时候、唐老师已经不见了。

    “唐老师她家孩子死了、你知道么？”莫然刚出门就撞见了隔壁的牛二，他像苍蝇一样围着莫然转。

    “孩子？死了？”莫然的眼睛睁得溜圆、她从来没听唐老师说过她有孩子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莫然颤抖地问。

    “昨天有个男的电话打到俺家找唐老师、俺听到的”牛二有点得意地说“嘿嘿、亏你还和唐老师住了这么久、连这都不知道”。

    泪水猛然冲了出来、莫然疯狂地跑远了，剩下牛二在原地发呆。

    跑到教室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乱成一团：有在教室打乒乓球的、有丢沙包的，有捉迷藏的……

    “别吵了！老师的孩……”莫然悲戚地叫着、话到嘴边又噶然而止。也许牛二在撒谎呢？莫然把眼泪擦掉、镇静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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