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磨砺以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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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大家有开口，武业豪就先跑了出来，急切地说道：“村子里除了我爹以外，那手艺最好的，当然数我二哥了。这次是因为碰到了十年难见的野猪王，所以在祭礼的时候，我爹才会亲自出马。要是放在了平常，那负责祭礼仪式的，可全都是我二哥一个人。

    昂哥儿你是不知道，我们村子里最主要的一项收入，就是贩卖猎物的皮毛了。如果这猎物的皮毛，在从身体上剥离的时候，弄出了一点点的破损，那就卖不上好价格了。所以在武家村的人，要想当个好猎手，就必须先要掌握精湛的刀工。我二哥不仅是猎户的头领，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他那套切削的手艺，你便可想而知了。”

    武业德听了弟弟的吹捧，极力摆出一副谦虚的面孔，及别人过誉的样子。但武业德眼神中流露出的骄傲神色，还是暴露出了他内心的欢喜。

    刘昂看到这一切，知道武业德城府不深，只要对他进行一些吹承和捧奉，相信就能很好地与其打交道了。

    刘昂抱拳对武业德行礼，“没想到二爷的刀法才是举世无双，真是失敬，失敬！”

    武业德还了一个礼，笑道：“都是大家给我面子，老三谬赞了，当不得真的。”

    刘昂道接着问武业言要来刀具、木盆、台案等物，摆放在祠堂前的空地上，又讨要了一大块梅花肉，放在台案上面。

    刘昂道：“既然二爷刀法无双，那还有劳二爷，为我切上一些肉来。”

    “好说！”武业德痛快答道，而后拿起了刀，向刘昂询问了对肉片的规格要求。接着手起刀落，在一阵阵刀影的闪动中，一片片薄如纸片的肉片，接连不断的飞了出来，纷纷落在了旁边的木盆里。

    刘昂拿起肉片对准了太阳，只感觉到灿烂的阳光，能够透过鲜红的肉片，洒落在自己的脸上，而太阳边缘的轮廓，自己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对，就是这个样子！”刘昂兴奋地叫道。

    “这不就是切薄了一些吗，做成烤肉味道上还能有什么不同？”

    武业言发言疑问，这是他心中的困惑，也基本代表了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刘昂道：“味道上是有细微的区别的，但是一般人是基本品尝不出来的。我也不是强迫症患者，不会为了追求单纯的美味，而不惜时间和人力工本。大家要知道，赚钱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其余的一切都可以舍去。”

    刘昂取出几片肉，随意堆叠到了一起。弯曲的肉片相互支撑，形成了一簇类似花团的锦绣形状。

    “这就我的是答案。我们要卖的烤肉，不是以重量为单位售卖的，而是以份数为单位，来进行销售。这些肉片实际重量虽然没有多少，但堆叠起来，会给客人造成分量十足的假象。只有这般，我们仅有的一千一百四十六斤野猪肉，才能卖出更多钱来。”

    “奥，我知道了……”武业豪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你这果然是奸……天才的做法。加大肉片的整体体积，这就等于变相地提高了，我们野猪肉的售卖价格。要是真的这么办，说不定我们在烤肉方面赚取的钱，都会超过县城的食安居呢！”

    武业德想了想，瓮声瓮气说道：“昂哥儿，那照你这种办事，我肉若是切得更薄，那岂不是能赚更多的钱？”

    “对！理论上是这个样子的。”刘昂眼前一亮，知道武业德的性格不会无的放矢，“莫非你还能切得更薄不成？”

    武业德自豪地说道：“这有何难？只要把肉冻上一冻，待这些肉结实了之后，我自然能切得更薄。”

    刘昂有些疑惑，“可现在才是八月份，哪来的冰雪来冰冻野猪肉呢？”

    武业言站出来言道：“昂哥儿你有所不知，村子的后山上有条暗道，那里直通地脉深处，在里面有一条暗河。这条暗河在盛夏时节，才会翻涌流动，等到其余的季节，都是被冰雪封住。我们可以把野猪肉抬到那里，用暗河的低温，来进行冰冻。”

    刘昂正色道：“既然二爷胸有成竹，那冰冻以及切肉的事情，一切就全都拜托给二爷了！”

    “昂哥儿，放心吧！我一定干得漂漂亮亮的。”，武业德像是领了将令的将军，对刘昂弯腰一鞠，带着手下一众猎户就此离去。

    关键的食材问题得以解决，其余事情就相对简单一些。刘昂按照自己之前的谋划，给众人一一发号着施令。

    “大爷，劳烦您带几个人，到村中各家各户去收果酒，然后用纱布过滤好，我要用它来制作烤肉的腌料。”

    “婶娘（秦氏），野猪肉身上还有很多的肥肉，你把大块的肥肉切下来，全部去炼成猪油。最后所得的油渣，一定要全部收好，将来还能派上大用场！”

    “三爷，我给你张图纸，这次烤肉的铁板，你就照着它来打造。”

    “三婶，你带人去多多摘些野菜回来，然后焯水沥干备用。”

    “武修阳武修朔，你们两兄弟也别闲着。这山中的野花野果，估计你们也熟悉，只要是没有毒的，统统给我摘回来。”

    刘昂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众人皆领命而去。此时祠堂前的空地上，已经空无一人，可刘昂也没得闲，他跟随武业德来到了地脉深处的暗河边，把自己手中的野猪眼球和野猪的鼻子，全部埋在暗河封起的冰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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